讲真的,苏凌真不是故作自态。
而是真觉得无趣。
倒不是他觉得他们作诗做的不好,确实好,比他这个会背诗的强。
只是他在那个时代可是985院校中文系的。整天跟语言文字,之乎者也,诗词歌赋打交道。
现下好容易拜托这玩意了,结果仅类似诗会形式的这种大会小会,来了三次了
苏凌一点新鲜感也没有了。
这群人又一个个跟斗鸡一样吵个没完没了。
自己又贪杯,喝了不少酒。
虽然度数低,喝多了也上头啊。
嗡嗡的吵闹声,直接成了苏凌最佳的催眠曲。
苏凌心里想着别睡别睡。
“风雪月.”
越想越犯困,一个不留神就去会周公女儿去了。
除了萧元彻的人,隐隐对苏凌担心起来。
这已然极难做到了。
却看这孔鹤臣火冒三丈,一指苏凌怒斥道:“天子诏你之时,你便毫无规矩,不跪不叩,天子仁慈,未与你计较。然老臣可是纠察百官风气的长官,眼里揉不得沙子,现下这龙煌诗会,众才子佳句频出,哪一诗篇不足以名垂千古,你一字未有,只在这里吃酒带醉,还不顾天子威仪,蒙头大睡!这还不说,醒来之后,却借酒狂言,蔑视众才子,苏凌你该当何罪!”
这下刘端倒有些怯弱不前了,他真敢跟萧元彻撕破脸?
齐世斋一翻眼睛,差点没背过气去。
苏凌睨了他一眼道:“你出题呀!你出了好题,我就上去!”
萧思舒和古不疑也是脸色一变,低头沉思起来。
苏凌瞪了一眼齐世斋,哈哈大笑道:“老阴人,你算个什么玩意,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圣上还没说话,你就不是失仪,罪该掌嘴!”
说着似有深意的看向萧元彻。
苏凌醉眼一翻,又抄起酒壶咚咚饮了几口,这才一抹嘴道:“知罪?知吱吱.圣上,苏凌要是有罪,那苏凌先请圣上治满朝文武和天下才子的罪!”
苏凌以为这架势,这老家伙要咬他似得。
他拍拍肚子,自言自语的笑道:“饱了饱了,吃饱好干活!”
刘端满眼羊驼呼啸而过。
这一题一出,可不简单。
他这才嘿嘿一笑道:“不是我想睡觉,实在太过无聊了!”
李知白被他一阵抢白,一时气结,终是凝了凝神,朗声道:“好啊,好啊!既如此,你上来呀!”
四字,风、、雪、月,一字一诗,短时间内还要写出人间红尘。
苏凌猛喝一口酒,醉眼惺忪的瞪了高台上的李知白一眼,高声道:“王八蛋才不敢上去!”
苏凌这才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这会儿的苏凌,酒气上头,对这个李知白又心生厌恶,着实一点情面都不留。
真可谓图穷匕见。
但见苏凌又吃了两口酥饼,喝了两口酒,忽的一个饱嗝。
“哈哈哈哈.”苏凌捧腹大笑起来。
萧元彻眼神阴冷,直直的盯着李知白,怕是杀心大动了。
双腿如踩,磨磨蹭蹭的上了第一层龙煌台,忽的呸了一声道:“破台子,修这么高干嘛用,大家又不会飞.”
李知白沉吟半晌,这才霍然抬头,眼中已满是沧桑壮怀!
说完,他朝着萧元彻胡乱的行了一礼,一咧嘴笑道:“司空稍待,我去找找那老小子去!”
哪料到,萧元彻此时已然坐下了,拿起酒壶满了一卮酒,似恍若未闻的自斟自饮起来。
他是真控制不住了。
也变毛变色起来。
便是离得很近的清流领袖孔鹤臣也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声音也是蓦然一变,厚重而庄肃道:“人生百年,悲欢离合,繁华虚无,声名虚妄。天下兴亡,众生忧乐,弹指一挥矣。人生天大,却四字可全,谓之风雪月也!诗文歌赋,更是雅事美谈。红尘种种,皆逃不过风雪月。不如三位和天下大才们,以风雪月四字为题,将这人间世写尽写全,也不负人间青葱到白头,何如?”
“笑什么!粗鄙之人!”孔鹤臣说完,朝着天子刘端跪拜道:“臣孔鹤臣,恳请陛下治苏凌失仪狂妄之罪!”
刘端也是怒气冲冲。可是他却知道,苏凌身边可还有个萧元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