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中,苏凌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是一位绿衣女娘。
不知何故,她的脸上罩了白纱,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一阵无力的虚弱感,让苏凌再次闭上了眼睛。
而这女娘却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似乎看着他。
不言不语。
过了片刻,苏凌总算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些许亮色,已然有了精神。
苏凌看了看屋中,发现屋中的一应陈设光洁的一尘不染。
又看到旁边桌上,放着饭菜。
于是她向苏凌做了一个歪头靠手的动作。
“你是哪家女娘?怎么会在我房中?”苏凌声音不大,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
苏凌看了,便也释然,不疑有它。
不一会儿,那女娘才站起来,拿了那纸让苏凌看去。
怎么会?怎么会?
她既是我阿爷的徒儿,为何未见过芷月?
苏凌有些不相信,他再次出言问道:“你真的真的未见过芷月??”
他出言相问,那月儿又在纸上将前前后的事情都写了清楚。
好多士兵和城中百姓皆是如此。
借着月色,却正瞧见门前站着的正是绿衣盈盈的月儿。
那绿衣女娘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只是那样的看着他。
他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也蓦地高了许多,颤声道:“莫不是苏凌他.”
手中多了纸笔。
可是这月儿却是将这夹了饭食的箸停在他的嘴边,有些执拗的保持不动。
苏凌连问了三遍。
哪里是什么月儿?
分明就是她,张芷月。
万籁俱静,只有虫鸣阵阵。
她这才朝着空无一人的长街中走去,不一时,整个身影便消失在长街之上。
苏凌看去,却见写着:我一年前入了飞蛇谷,谷中只有师父一人,我不知谁是芷月。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房内只有这个不会说话的绿衣女娘月儿。
苏凌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打算闭着眼睛再休息一下。
那是一张久违的娇俏容颜。
少的搀扶着老的,这才缓缓的朝着屋里走去。
过了些许时间,她才重又回来。
却见那女娘微微喘息着,再次跑了进来。
张神农眉头微蹙,如此夜深,外面竟有叩门声?
苏凌没有办法,他本就元气大伤,如今说恢复根本谈不上,只得重又躺好。
瘟疫也幸赖张神农之力,得到了有效的扼制。
这月儿又等了一会儿,方才悄然起身,轻轻的自房中走了出去。
她却仍旧如此。
旧漳靠近军营营地处,有一栋看起来还算周正的院落。
点点烛光之中,那是一张俏皮清丽的面容,肤色白皙倒宛如凝脂。
这月儿也蓦地颤声出言道:“阿爷.苏凌醒了!”
月儿看了看窗外。
但见这小女娘忽的将面上的轻纱轻轻扯去。
屋内出奇的安静。
张神农这才哈哈大笑道:“这敢情好,苏凌才醒来,你就向着他,把你阿爷抛在脑后去了”
自己看来是病的有些糊涂了。
苏凌猛然一个激灵,令他惊讶的不是这个女娘是个哑巴。
可是,他看到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过了好久,苏凌才又开口道:“我睡了多久我阿爷又在哪里?”
苏凌没有办法,只得张嘴,任凭她喂他。
郭白衣和萧仓舒早就搬离了。
我叫月儿,是张神农的徒儿。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道:“这些时日,是月儿姑娘一直照看我的吧,多谢你了!”
“我大好了.你让我下来,我要去找我阿爷.”苏凌忙道。
如今只是刚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苏凌闻言,一阵怅然,颇有些搞不清状况,他还是以为自己不过是喝了酒吹了风,偶感风寒,为何会到了昏迷的地步,还有竟然旧漳城中百姓和营中将士也染了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凌这才又问道:“你为何要用面纱遮了脸去??”
月儿闻言又在纸上写了:沈济舟军中亦有瘟疫,已然好久为开兵见仗了。
方才说了许多话,已然觉得疲累了,这才又闭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苏凌疑惑间,却见这女娘将那纸张在桌上平铺,握了那笔,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随后他又佯装嗔怒道:“便宜了苏凌那混小子,让我家阿月等了许久不说,还要阿月如此辛苦的伺候他这许多天??阿爷等他大好了,定要找他算账!”
苏凌刚要说话。
更为要命的是,就连张士佑和仓舒也
好在他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张神农见是她,低声问道:“丫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