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是一躬。
营帐之外,各色旗帜迎风飘扬。
“请主公示下!”
“属下明白了,送完信后,属下亲自部署!”伯宁挺了挺身子道。
萧元彻忽地放声大笑,用手点指道:“伯宁啊伯宁,你何罪之有?再说,你这样也算不得妄加揣测吧,起来罢!”
徐文若方不紧不徐道:“要想弄清楚刘玄汉缘何不攻我灞城,必须要搞清楚两件事。”
“那不查了?”伯宁抬头问道。
徐文若欠身离座道:“不敢,文若为臣,笺舒公子贵为丞相之子,我如何能示下呢.”
灞城城头之上,一簇将官正陪着两个人立在城头之上,向城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注目的看着。
徐文若深深的看了萧笺舒一眼,方道:“示下不敢,只是文若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公子附耳过来!”
徐文若和萧笺舒对视一眼,萧笺舒方道:“你是.”
“是是是!笺舒公子果真大才!我等佩服!!”
“伯宁啊,你也不要因为我暗中查这些事,而觉得我不信任任何人,对于你,我还是很信任的我做这些决定,一者,一旦我们跟沈济舟的战事结束,下一个目标便是荆湘大江,无论刘靖升还是钱仲谋都不可小视,苏凌毕竟短练,万一落入红芍影的彀中.再者,那两个亲卫,毕竟要跟在苏凌身边,以后也要为我所用,查一查,证明他们没有问题,也是应该的”萧元彻似语重心长道。
萧笺舒又道:“那还请令君示下,下一步我军当如何”
左右两侧战将分列。
萧笺舒点了点头道:“倪将军所言,还是有一番道理的。不知先生.”
众人皆朗声道:“请令君明示!!”
众人这才应声,跟着萧笺舒下了城楼。
帅厅正中,两把大椅,左边坐着徐文若,右边坐了萧笺舒。
萧笺舒闻言,深以为然,忙拱手道:“令君所言,令小子茅塞顿开,受教了!”
徐文若这才朗声道:“丞相局全数兵力,伐不臣,那沈济舟如何敌得过王师?交兵以来,损兵折将,我想不日必克之,公子莫要忧心才是!”
萧笺舒先是一怔,随即凑到徐文若近旁。
徐文若方又道:“其二,便是刘玄汉之兵在等待着什么时机,这个时机可能是某件紧要的事情,也可能是某个人,至于到底是什么,却不好说的.若时机到了,他便会加紧攻城,若时机迟迟不至,他兴许会撤兵而去”
此人正是大晋丞相,灞昌侯萧元彻二子(实际的长子)萧笺舒。
徐文若道:“自古攻城一方,围而不攻,无非两个原因,其一,军力不够,亦或者主将有变。方才倪金将军也说了,刘玄汉的确军心不是很稳,但并非军力不够,他此来,可是号称十万众,又新并沈济舟之兵,便是十万不实,也少不了太多。所以并非军力不够,至于主将是否有变,咱们从表面上却是看不出来的。”
伯宁忽觉得额头冷汗涔涔,长跪于地叩首道:“属下知罪了,妄加揣测主公之意,属下这就告退”
如此一来,丞相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我大晋.徐文若心中一凛。
萧笺舒忙笑道:“诸位将军,这个不难,诸位方才也看到了,那中军大帐外的大旗,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刘字,若主将有变,如何会还打着刘玄汉的名号。”
徐文若并未回头,只淡淡道:“此处不是议事之处,诸位随我回帅厅再说罢!”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见徐文若朝他做了个噤声的眼神,萧笺舒立时明白,不再多说。
他回头之时,却见徐文若已然朝着城下走去,人已在城梯之间。
徐文若和萧笺舒循声看去,却见一灰甲将官出列言道。
一时之间,这些将领皆面露恍然神色,面带佩服地朝着萧笺舒点头拱手。
“喏——”伯宁这才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方站了起来。
萧笺舒一脸恭敬谦卑神色,慌得也欠身离座,将徐文若请着吗,无论如何坐了,方道:“令君不必如此,我虽为父亲之子,但也不过是中郎将,文若先生乃是我大晋之中书令君,乃是天子亲封,我如何敢在先生面前放肆呢!”
徐文若却笑而不言,看向萧笺舒。
灞城城下。
夜风渐大,吹灭了房中的蜡灯,萧元彻的身影彻底湮没在黑暗之中。
众人坐定,萧笺舒方朝徐文若道:“今日一观大耳贼之营帐,不知令君可有什么想法。”
“为何?”
徐文若压低了声音道:“偏他刘玄汉敢攻我城池,他的营帐咱们就去不得不成??我意”
萧笺舒听完徐文若的话,不由得频频点头,沉声正色道:“如此,便依先生之言,试他一试又何妨!”
众将闻言,皆单膝跪地,请命道:“我等皆愿听公子调遣,公子有什么尽管吩咐!”
萧笺舒气势昂昂,一挥手道:“既如此,诸君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