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颔首道:“恩,你都猜对了,还有么”苏凌似乎有意考教于他。
“信!这天下,秦羽只信公子一人!”秦羽颤声一拜,转头去了。
沈济舟大营。
这躺着的,屁股开之人,正是许宥之。
秦羽猛然转头,快步来到苏凌的身边,訇然跪拜,郑重道:“公子,小羽有个不情之请,秦羽不愿再做公子的亲卫了!秦羽恳请公子收我为徒!”
“他娘的!你故意的是吧!能不能轻一点.”许宥之的声音带着怒气,细细听了,还有些许哭腔。
“你小小年岁,有心了!”直到这时,苏凌才真正觉得,秦羽有着超出常人的沉稳和机敏。
“公子,今夜是不是要行动了.可否带着羽儿同去”秦羽似乎有些请求的语气道。
那小厮赶紧解释道:“误会啊大人,不是大人完了,是药完了!!”
“还有就是,公子早早去睡,定然晚上要起来做事的,所以,小羽就大胆猜测公子的行动,就在今夜.”秦羽道。
“秦羽,我知道你小小年纪背负了太多,太多。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你这个年岁的孩子该背负、该承受的.仇恨,有些时候是动力,有些时候,也会蒙蔽自己的双眼,而让你失去最冷静的判断,你要牢记!!”
榻边桌上放着一盏蜡灯,他身旁正有个仆人打扮的小厮一手托着一个药碗,一手正拿着一个类似于软刷一般的东西,细细的蘸着药碗中的药膏,小心翼翼的给躺在榻上的人擦拭着烂腚。
随即他止灭手中的灯火,推门而出,再转头轻轻的把房门带上。
只是,此处的防卫巡逻却比旧漳城强了许多。
苏凌闻言,走过去将他扶起来道:“小羽啊,收你为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怎样也是离忧弟子,离忧山门人收徒,自有严格的要求和规程.这样吧,你先好好习武,好好读书.若是你真的很优秀,我自当写信给离忧山,到时再收你为徒如何!”
夜里不知几时起了风,屋外除了风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巡夜的士卒走到此处,都不由的一皱眉,有人想笑出来,还要极力的憋着,所有士卒皆一低头,快说的从这处营帐穿过。
许宥之低声咒骂道:“好狠的主公,我许宥之一片心都所托非人了!看把我打的还不如杀了我的好,这种折辱,我许宥之何时受过!!”
“始作俑者,罪魁祸首还未死,小羽如何敢言大仇得报!”秦羽忽的昂首,声音中也多了些许悲愤。
说着,他赶紧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珠。
苏凌从睡梦之中睁开眼睛,并未慌着起来,他躺在榻上,仔细的听了听屋外的动静。
“始作俑者?”
那是巡视的士卒手中举着的火把。
大纛在风中被吹的猎猎作响。整个营地也如旧漳城一般,一片漆黑。
可是就算这小厮如何小心翼翼,许宥之那烂腚已然没有一处全乎的地方,几乎无从下手。
毕竟沈济舟人马是外面扎营,不像萧元彻军马那般可据旧漳攻守。
却见秦羽向前恭敬一拜道:“公子,秦羽求公子带上我同去!”
“小羽,谨记”
不一会儿,他便找了一套深黑色的夜行衣,极速的穿好。他似乎又找了找什么,终究未找到,只得放弃。
却见一人正趴在榻上,下身衣衫尽褪,光着大腚,那腚部就如开了一般,酱紫暗红色,不仅如此,还有些血正流着。
那小厮无论如何小心,可是只要他那软刷触碰到许宥之的伤处,许宥之的呻吟声便大了不少。
“那些仇人,如郭珲、淳庸者不都已经死了,你也算大仇得报了啊?”苏凌看着秦羽道。
苏凌点点头道:“很好,说下去!”
苏凌望着他若有所思。
帐内。
夜色的掩映下,一处宅院原本没有任何的亮光。不知何时,划出一道昏黄的光芒,然后缓缓的透出纸窗,晕染开来,照亮了窗下四周。
“不不不,不止这些.”秦羽摆摆手,忽的沉声道:“公子已然知道小羽的身世,无论我的父母,我的哥哥秦翎,还是七檀哥哥,樱娘姐姐.甚至是我那个认得乞丐妹妹都跟渤海那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便是小羽也是一样,若无公子,小羽早死多时.”
那呻吟之声,便是从此人嘴里发出的。
苏凌淡淡一笑道:“呵呵,小羽啊,你是如何知道我今夜要有所行动的啊?”
“是也!没想到,我苏凌竟然捡到了一个宝贝!秦羽,你小小年岁,心思便如此缜密,仅靠着这些蛛丝马迹,便能推演出真相,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苏凌赞叹道。
小厮赶紧举起药碗,放在许宥之脸前道:“是药膏用完了大人.”
许宥之这才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找军中郎中去取,在这里乱嚷有用么?”
那小厮忙点头,起身去了。
许宥之趴在榻上,一边哼哼,一边眼中冷芒连闪,不由自主的咒骂道:“姓审的!姓郭的,还有.老子定将你们给我的耻辱,全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