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风云突变!
关下的林不浪,离着石门不过几丈距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然快完全抬升的石门疾速的下落而束手无策。
“轰隆隆——咣当——!”
石门重重地落下,涤荡起阵阵烟尘,欲迷人眼。
石门落下那一刻,林不浪的心如坠冰窟。
就差一步!差一步啊!
林不浪一闭眼,仰天长叹。
可是,如今的情形容不得林不浪太多的叹息。
耳中忽地传来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人喊马嘶声。
“萧贼来犯!敌袭!敌袭!快快守卫关寨石门!.”
一双大眼一瞪,刚想发怒。
可还是有漏网之鱼,而此人,便是其中的一条。
却见到如一滩烂泥的醉鬼丁缪。
因此,那守石门关寨的士卒刚走,他便如风似火地冲了进来。
这人身上全是伤,有的伤处还向外渗着血,却咬牙强撑着。
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虽然丁缪是大哥,但丁绪更为老成持重,加上脸酸面冷,丁缪却是极为惧怕他。
容不得他多想,事情紧急,他这才携了士卒策马狂奔,直奔麒尾巢。
“咻——咻——咻——”
到底是谁?
但见关寨之上,人群涌动,无数弓箭手在垛口之处,一字排开。
刹那间,士卒们举起火把。
说着,丁缪忽的大吼一声道:“弓箭手!!准备!”
“什么!不可能啊萧元彻的人如何知晓麒尾巢的?”丁缪一脸的难以置信!
因此,丁氏一家,隐隐以这丁绪为首。
不等丁缪说完,丁绪已然截过话吼道:“固若金汤?萧元彻的贼将已然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浑然不觉,是不是等掉了脑袋,你才能醒悟!”
他刚骂了半句,却看清了眼前,一脸冲冲大怒的来人,不由得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换上一副讪笑,嘟嘟囔囔道:“我当是谁,贤弟如何发如此大的脾气.不就为兄小酌了几卮酒么?”
论功夫,自己也不如他,所以打不过,道理更是说不过。
只是,那丁缪已然醉得不成样子,为何如今却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关寨之上,而且出现得如此之巧呢?
这受伤之人虽然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多是皮肉兵刃伤,并无性命之忧。
原来此人,正是死鬼姜琼的士卒,姜琼在天麒山中被林不浪一枪搠死,所带的一千兵马被黄奎甲的长戟卫几乎诛绝。
林不浪心中苦笑,看来此事不假了。
就好像吃醉了酒一般。
麒尾巢还有后山,有一天然的狭窄石道,大军不得过,只容得一人,地势险峻,所以丁缪未曾分兵把守。
林不浪明白,整个麒尾巢的守军已然全部动了,从麒尾巢的各处蜂拥着前往关寨石门之处。
所以,丁缪十分惧怕他,每每算好了日子,待自己的弟弟返回,装得跟个好人一般。
这个士卒倒也有几分英雄气,忍痛负伤,钻入大山,抄小路近道,不顾一切地来到了丁绪驻扎之处,见了丁绪将姜琼兵败身死之事讲了,丁绪大惊之下,知道萧元彻的人,下一个目标必然是麒尾巢。
而萧元彻的人如何知晓麒尾巢的存在,又如何有沈济舟亲赐令牌,丁绪稍想便知,定是主公阵营中出了叛徒。
林不浪从来不知退为何物!
刹那间,这白袍小将气势凛凛,昂然冷顾。
此员将正是丁缪同父同母的胞弟——丁绪。
不过细细看去,却见他面色通红,眼神迷离,身体似乎也在不受控制地晃动着。
却见丁绪一口啐在他的脸上,怒道:“小酌几卮?你当我瞎么?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半分主将的样子!分明就是一醉汉!”
而且这个叛徒的身份必然不同寻常。
这才有了丁缪为主将,丁绪为副手的决定。
“唏律律——”
其实,那守卫在丁缪允许开石门,转身走后,不过片刻,已然有一员副将策马如飞,马上后面还坐了一个人。
“哼事到如今,你小子还硬撑狡辩,参我!好,本将军便把姓名告诉你,看你是找哪个主公参我!”那将狂笑不止。
箭上弦,弓拉满。箭镞全然瞄准林不浪。
沈济舟放心地把麒尾巢交给丁缪,其实内心是因为有这个丁绪坐镇。
初时,沈济舟原本想抬举丁绪,让其兄丁谬给他当个副手。
丁缪也不废话,大吼一声道:“放箭!给我把他射死!”
而这丁绪却心机缜密,平素不苟言笑,更是熟读兵书,有勇有谋。
“喏!——”
可是丁绪却拒绝了,言说兄为长,兄名不彰,自己不敢逾矩。
罢罢罢!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开弓没有回头箭。
可是麒尾巢实在狭窄,屯粮已然占据了不少地方,若所有士卒都在此处,实在不得施展,若有敌围住,以火攻之,怕是立陷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