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将军死了!有人袭上石门了!.”
丁绪刚想拨马再战,林不浪却冷哼一声道:“丁将军,还要继续争斗么?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回头看一看!放心,我林某人,绝不趁人之危!”
一人一刀,独对眼前千军万马,岿然如山。
“天佑大晋!壮哉大晋!.”
苏凌生出了爱才之心。
一个,两个,三个.
接二连三,有人带头,那些士卒原本只是听命战斗,如今为了活命,哪里真心给他们的主将卖命呢?
更何况,自己的主将早就见了阎王了。
再看石门之上烟尘涤荡,弥漫飞扬,各处冒着翻滚的浓烟。
让苏凌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
说着周伯从怀中又掏出数个小瓶,朗声道:“弟兄们,我这里还有,你们只要诚心归附,性命无忧!”
苏凌对此人还是十分佩服的,一则他的声名有目共睹,绝对不是渤海官场那些腌臜货色;二则,此人跟林不浪大战一百余回合,不落下风,若是无他,那麒尾巢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异象,皆停下了动作。惊愕抬头。
一个个争先恐后向前爬着,想要得到解药。
“死!——”
便在这时,林不浪和丁绪两人的马再次交错。
“我们投降!投降”
苏凌淡淡道:“丁缪么?已被我斩杀!怎么样,丁绪,你可否愿意归王师?何去何从,一言而决!”
丁绪大吼一声,一抡手中长刀,咔咔咔,一刀一个将这数名憾天卫斩于马下。
“对对!苏长史放心,哪个混蛋敢对苏长史不利,咱们就先剁了他!”
他淡淡一笑,声音平和道:“我乃大晋将兵长史苏凌!丁绪将军,此情此景,你心里也当清楚,你们大势已去,麒尾巢已落入我手!放弃反抗!留你性命,为大晋效命,如何?”
“天佑大晋!壮哉大晋!.”
“杀啊——!”
此次见丁缪授首,绝大多数人都有一种解脱出气的感觉!
主将竟然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方式身首异处,事情发生的快到不可思议。
石门之下的战场,林不浪和丁绪仍旧战的难解难分。
麒尾巢终究是守不住了!
苏凌见状,心中也莫名的激动起来,一拱手道:“好!诸位,既如此,你们如今便是大晋官兵,再不受渤海约束!现在,将我兄弟怀中叠的大晋旗帜,给我高挑在石门之上!”
那轰响听起来很可怕,但似乎并未产生多么剧烈的爆炸,只是这滚滚浓烟遮天蔽月,将整个石门之上搅得更加混乱。
虽有波折,但好在终于拿下了!
而对于,这些归降大晋的士卒和武官来说,无论今后他们是军功耀祖,还是战死沙场。
说着,他也将这些小瓶扔了出去。
新的一天,对苏凌来说,意味着麒尾巢大局已定。
横刀立马,抬首冷然喝道:“城上宵小!可敢报名!”
这跑来送信的两个小卒,却在这滚滚黑烟之中昂然挺立。
大地震颤,马踏如狂!
丁绪甩蹬离鞍,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战马,眼含热泪喃喃道:“马儿啊,马儿.你随我几番争战沙场,今日便是你我永绝之时!!”
所有人皆昂首高呼,雄壮的口号和着猎猎作响的大晋王旗,彷如永恒。
苏凌缓缓地闭上眼。
原本紧闭的石门,在这一刻终于缓缓向上抬升。
而那石门已然全部抬升,麒尾巢轰然洞开!
他忽的昂首用长刀指着苏凌冷笑道:“苏凌,麒尾巢失守,是我无能,怨不得旁人!可是你要招降与我,犹若痴人说梦!”
这是一个从未在历史上出现的时代,却从来没有如此的真实。
丁绪这才蓦然回头。
再看最前那个小卒,冷笑朗声道:“大晋将兵长史苏凌在此,不想死的,放下手中兵刃,爬过来见我,我这里有解药!”
“快给我们解药!”
有人见到果真是解药,皆向前跪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哀告道:“苏长史!苏长史!我们归降!赐我们解药吧!”
那些士卒和武官在短暂的惊恐之后,爆发出阵阵惊呼。
其实这也不奇怪,那丁缪暴虐酗酒,喝醉了更是无缘无故地鞭打虐待士卒,这些人几乎人人挨过他的鞭子,心中早就恨他了。
“轰隆——”
丁绪气血上涌,几乎不敢相信,片刻之间竟然形势急转直下。
“一寸山河一寸血!丁绪既然保不住麒尾巢,那便将此身永远归于这片崇山罢!”
那星芒散发出所有的能量和光华,终于在接近朝阳的那一刻,忽的一滞,然后极速坠地。
这里的人和事,这里的草和木,这里的山川江河。
“锵——”
“轰——轰——轰——”
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这个金戈铁马的时代,这些铁骨铮铮的热血英雄。
他对于大晋来讲。是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天外来客。可是四年的沧桑,从三河镇到宛阳,从南漳到灞南,从龙台到旧漳。
“这”
众人神情激动,周伯将怀中折叠整齐的大晋王旗拿出来,早有数个士卒双手捧过。
“咳咳咳——啊!我的眼睛!”
丁绪正全神贯注地和林不浪搏命,忽地听到后面石门之上一片混乱嘈杂。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凌却也话付前言,有人挣扎着过来,他也真就从怀中摸出药丸,给了他们,那些人赶紧吞了解药,坐在地上呻吟不断,可只是呻吟,并无性命之忧。
一切,重又归于平静。
苏凌缓缓闭眼,仰天长叹:“天现异象,将星坠地丁绪,真乃英雄也!”
说着,他蓦然转身,郑重得一字一顿道:“听令!!厚葬丁将军!大军即刻占领麒尾巢!”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