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萧元彻阵中又飞出三员将,七将将臧宣霸围住,臧宣霸左冲右突,却还是落了下风,眼看情势岌岌可危,张蹈逸实在忍不住了,又对沈济舟道:“主公,如今情势,臧将军已然不能敌了,若末将再不出战,怕臧将军危矣!”
一个提议,三人皆点头。
张蹈逸拍马舞刀,大吼一声道:“萧贼小辈,以少战多,不知羞耻何物!宣霸兄弟,莫要惊慌,蹈逸前来助你!”
他正自疑惑,低头看时,却看到了自己此生最恐怖也是最后记忆的画面。
三匹战马凑到一处,三将嘀咕道:“咱们小名也是主公麾下八大牙门将,如今边喜兄弟惨死,咱们那四位兄弟迟迟战不下那姓臧的,这可是把咱们的名声都丢尽了不如咱们三个也出阵去,七人同战那臧宣霸,定教他被乱刃分尸!”
萧元彻也被惊到了,用手点指臧宣霸低声道:“好一员猛将,渤海四骁之名果真名副其实!唉,若是能将他得了,我岂不如同彪虎生翼么!”
“末将等明白!”
他的上半身被高高抛在半空,腰部血流不止,滴滴答答地洒向地面,而自己的下半身却仍还停留在自己的战马之上,保持着骑马的姿态。
话音方落,从左右两翼各冲出四匹战马,朗声道:“末将愿往!为韩将军和边将军报仇雪恨!”
倒也不是萧元彻阵营众将怕了他,而是无论韩之浩还是边喜,在萧元彻阵营也是数得着的前排武将,结果一个被劈为两段,一个上下半身分家,那边喜不过跟臧宣霸打了半个照面,便惨死无生。
沈济舟闻言,连连点头道:“郭卿言之有理,既如此,那蹈逸就再等等罢,来人,将战鼓再擂响一些!”
一时之间,众将皆惊骇无比,久久无声。
萧元彻白了他一眼,啐道:“我看你是黄汤吃多了,青天白日讲醉话”
说着,手中大长刀舞动如飞,更加凶悍起来。
话音方落,边喜都未看清臧宣霸是怎么出刀的,便觉得眼前冷光闪过,刀气四溢。
再看臧宣霸一催战马,那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激昂战意,前蹄扬起向天,唏律律嘶鸣不已。
臧宣霸心中也是气闷,暗忖道,主公啊,别总擂鼓助威啊,咱们人马那么多,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能打的,人家都上了七个了,我就老哥一个,好歹也派上几个,让我也能喘口气啊!
张蹈逸闻言,刚要拱手说话,郭涂又饶有兴致的看向战场,不紧不慢道:“某观这战场之上,臧将军以一敌七,实在了得,此乃主公之幸也!我看臧将军跟他们打的难解难分,并无张将军所言之危局也,张将军危言耸听了罢!”
五员将杀了个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臧宣霸单手倒提长刀,冷眼相看,不由得冷笑道:“攒鸡毛凑掸子,一个个就如此着急送死,既如此,臧某便都打发了你们见阎君!”
“噗——”的一声,边喜只觉腰部一阵剧痛,整个人似乎被那道横砍而来的大刀带飞向半空之中。
“啪——”
边喜的上半身躯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涤荡起厚厚的尘埃。而他再也感受不到了,已然死了多时。
萧元彻可以感觉到铺面而来的滚滚热浪,如潮似涌。
臧宣霸还未来得及说话,忽听马快如飞,脑后恶风不善,便已知道是萧元彻阵营之中闯出将来,再看他并不回头,只把手中长刀向前一甩,以下示上,朝上面横亘格挡。
他这一句话,把张蹈逸堵了回去,张蹈逸在阵前干着急上不去。
沈济舟正犹豫之际,一旁郭涂却啧啧两声,一捋胡须道:“张将军此言差矣,那萧元彻诡计多端,若是你去了,主公阵中最有本事的两位将军皆被这七员末流武将耗住,我中军必然空虚,萧元彻再趁势下令全军出击,主公岂不危矣?”
“咚咚咚”
张蹈逸摇头苦笑道:“其中原委,非是现在可讲的,咱们弟兄先战了这一场,等下再谈!兄弟可还能战??若是乏了,一旁料阵,看大哥如何打发了他们!”
臧宣霸便是再能打,也不可能以一敌七,更何况这七员将,也不是什么没有名气的将官。片刻之后,眼见着落入下风了。
再看他拍马舞刀,朝着狂奔而来的四员将直直地撞了过去。
臧宣霸边打边偷眼观瞧,却见萧元彻营中战马嘶嘶,又有三员将冲了出来,不由的大怒道:“四人战我已然鼠辈之为,现在又来三个,你家爷爷也不惧!”
再看臧宣霸,斜着一刀将边喜的下半身挑落马下,冷声大笑道:“这腌臜肥肉,还给你,缝补缝补,算个全尸!”
他正大为惊骇的愣神之际,却听臧宣霸怒喝道:“无耻小辈,偷袭算的什么本事!你也死吧!”
沈济舟直看得气血上涌,忽地大喝道:“来呀,擂鼓!给臧将军助威!”
这一耽搁,形势急转直下,阵前臧宣霸被七大牙门将围攻,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眼看再无人帮忙,便要命丧当场。
说着,他又朝沈济舟拱手道:“主公,再等等吧,若是臧将军以一敌七而胜之,将是何等壮举?到那时,天下必定传扬主公之威名,更传扬主公君子之大义也,何愁天下不云集跟从乎?”
萧元彻叹息道:“一个臧宣霸便连斩我两员将官,若是那张蹈逸再出战,何人可战之?唉,想想办法,要是把他们两人招为我用,岂不美哉!”
臧宣霸原本岌岌可危,闻听有了援手,不由的精神一震,大吼连连,顺势连斩三刀,逼退身旁三将,杀开一条路,拨马横刀,朝着后赶而来的张蹈逸道:“蹈逸大哥,为何姗姗来迟,宣霸几乎丧命也!”
臧宣霸仰天大笑,一横手中长刀道:“哥哥能战,宣霸亦能战!!咱们兄弟同战杀敌,让天下人看看,渤海四骁到底如何了得!”
张蹈逸也哈哈大笑道:“兄弟说的痛快,咱们杀将过去!”
“杀啊——!”
马如流星,侵略如火,两将如虎,直冲七员牙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