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门将一时慌张,乱了分寸,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大棍断为两截,双手上扬想要将张蹈逸的刀格挡开来。
沈济舟阵营顿时一片欢腾,士卒将官皆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张蹈逸和臧宣霸横刀立马,大声冷喝道:“萧元彻,出来受死!”
“咚咚咚”
其实,若说功夫实力,四将之中,臧宣霸稍差,其次是许惊虎,张蹈逸和夏元让不分伯仲。
“丞相放心就是,惊虎眼中,这两个玩意儿,不够我一划拉!”
这可是战场,岂容半点走神,刹那之间张、臧两将吗,两柄长刀一左一右,皆中其腰,那将连一点声音都未发出,无声栽倒在地。
“喏——!”
顷刻之间,张蹈逸连毙两将。
可是大棍已断,如何再能挡住,头顶之上早已空空如也。
反观萧元彻阵营,一个个皆瞠目结舌,满是惊骇。
两方主帅,萧元彻和沈济舟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无他,许惊虎和夏元让乃是萧元彻心腹爱将,那夏元让更是萧元彻族亲,自不必说。虽说方才萧元彻连损九将,他也不过稍微哀伤一番,毕竟打仗必然死人,可是如今却是不同,无论是折了谁,萧元彻都舍不得。
张蹈逸和夏元让纠缠一处,想要速胜,却是谁也做不到。
张蹈逸何等气力,那牙门将被反震得两臂发麻,张蹈逸却趁势大吼一声,手起刀落,一刀将他的大棍斩为两段,紧接着大刀以上示下,一刀劈山斩,刀芒倾天而落。
一刀将此将的左臂砍掉。
一语点醒梦中人。
臧宣霸结果了三将,拨马朝张蹈逸近前冲去,大喊道:“哥哥,宣霸前来助你!”
战场之上,黄沙满卷,血流成河,灼热的太阳,与冰冷的九具尸体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杀啊!诛灭叛贼,打到渤海去!”
“喏!——”
话音方落,但听一人怒喝声声道:“兀那贼将,有何本事,让许某领教一番!主公,惊虎请战!”
那正与臧宣霸交战的三员牙门将,忽听惨叫不绝,各个分神,被臧宣霸瞅准机会,大刀横向劈面扫过。
萧元彻点点头道:“两位将军,若能战则战,不能战速归!切不可掉以轻心!”
这一场都将,双方皆是顶级武将的过招,精彩程度直接拉满,与方才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臧宣霸近前仅剩的一员牙门将,刚然大骇吃惊,臧宣霸不等他反应过来,长刀不停,斜肩铲背一刀斩下。
决战,一触即发。
沈济舟亦是如此,这张蹈逸和臧宣霸可是渤海的武将台柱子,这柱子要是倒了,那自己想要取胜可就难了。
张蹈逸的大刀毫无阻碍,一刀将其劈落马下。
“啊——”一声惨叫,那牙门将撞下马来,还未及起身,臧宣霸快马已到,长刀下砸,一刀将其斩杀。
这四员大将,一交手便是急茬,须臾之间,百回合已过。战况依旧焦灼,看不出孰胜孰败。
萧元彻阵营也迅速发觉沈济舟阵营的异动,郭白衣疾道:“主公,沈济舟阵营刀枪并举,阵型突变,怕是要全军冲锋了,主公要提前加以防备啊!”
旁边同伴见势不好,急忙抡刀,搂头便剁。
最开始,一招一式,士卒将官看得清楚明白,直到五回合过后,再看四将,动作疾如流星闪电,快似离弦之箭,渐渐的连身形都变得模糊起来,战场上只余四团白雾,互相缠绕,只闻呼喝和金属撞击之声,看不清人在何方。
沈济舟阵营之中,当是有明白人的,审正南便是一个。
许惊虎大吼一声,一催胯下大宛战马,双手舞动瓦面八棱金锤,暴叫连连直取臧宣霸而去。
夏元让也不耽搁,一甩手中钩镰枪,冷喝道:“张蹈逸休走!龙骧将军夏元让,领教一二!”
萧元彻眉头紧锁,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既如此,早战是战,晚战是战,沈济舟,那就来吧!
四将浑然不觉,各呈威风,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片刻的震惊之后,萧元彻忽地冷喝道:“众将听令,我军一败再败,再有出战者,必先行禀报我知,未经准许,不得擅自上阵厮杀!”
“咚咚咚”
萧元彻阵营的所有将士,刀出鞘,弓上弦,马长嘶,枪芒闪烁,亦无惧无畏地朝着十数倍于自己的沈济舟兵马直冲而去。
刹那间,山摇地动,喊杀如雷。
两股无边无际的洪流,咆哮着,狂怒着,狠狠地对撞在一处。
旧漳城下,决战大幕徐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