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贫贱夫妻百事哀”苏凌长叹一声。
他看了看哭成泪人的两个人,这才叹息道:“其情可悯!其情可悯啊.起来罢!”
陈扬一怔,疑惑道:“苏长史不怪我们了么?”
那芸娘到底是机灵,一拽陈扬道:“你个傻汉!长史大人让咱们起来,自然是不怪咱们了!我就说嘛,那时我在南漳青楼,姐姐们之间都传遍了,那绮苑中,当年长史还年少时,跟如魁那段佳话,真的让人心驰神往啊.长史大人也是个懂风情的人!”
“额”苏凌一窘,只得以干咳缓解自己的尴尬。
待两人起身,苏凌这才又打量了陈扬许久,却见此人长得虽不英俊,但也准头端正,身材魁梧,倒也是条汉子。
“陈扬.可会功夫?”苏凌淡淡道。
“都是小人瞎琢磨的.还有就是小人投军后,教头们教的搏杀之术”陈扬此时已经不哭了,嘿嘿笑道。
苏凌点点头道:“那就当着我的面,练一练,我看看!”
“这里?现在?”陈扬一头雾水。
此处依旧灯火通明。
苏凌一笑道:“这倒是严重了!你们都记住,你们是自己的主人,你们的天也是你们自己!谁都不能左右你们的命运!芸娘啊,你若信我,便安心在此等候吧!”
芸娘无语凝噎,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陈扬跟着,将托盘放在一旁地上,转身走了出去,拱手道:“公子,有事随时唤我!”
那些狱卒见是苏凌,一个个都十分热情,赶紧朝苏凌拱手打招呼。
苏凌点了点头道:“芸娘这里,你只管放心,没人可以伤害她.只是,你真的不怕死么?死了,可再也见不到芸娘了!”苏凌一字一顿道。
“什么人!站住!旧漳宵禁,再动一步,立时射杀!”
“喏!公子!陈扬来也!.”
苏凌还未说话,陈扬却佯怒道:“妇人之见,你不要说话!”
一前一后,他皆认识。
苏凌点了点头,忽道:“家中可有酒卮?”
显而易见的,他心中明白苏凌这几句话的分量,他可是丞相身边的红人,堂堂的将兵长史,他需要帮助的事情,岂能容易么?
“陈扬,我先说好了,此事十分危险,九死一生,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不要急着答复我.先想清楚再决定!”
只是这些狱卒也够义气,都守口如瓶,若不是今日苏凌在死牢前晃悠,一路跟踪陈扬,还发现不了此事。
陈扬见状,冷笑一声道:“怎么,怂了?平素你们一个个天是王大,我是王二的,怎么现在就怂了啊?行不行,给个痛快话,行的话,就按我刚才说的话行事,不行,就去跟丞相告发我和长史.以免你们受牵连!”
前面的是那个牢头儿,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有酒壶和酒卮。
看来陈扬跟窦芸娘的事情,在狱卒们中已然传开了。
“窦芸娘,你可信我?”
苏凌朝他招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死牢之中,审正南正在一团杂草之上,闭目打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可没想到,苏凌却缓缓的坐在杂草之上,与他对面。
“我身上的东西?我能有什么值钱的.”陈扬疑惑道。
“公子.”
陈扬先是一怔,随即一字一顿,没有丝毫犹疑道:“长史大人,陈扬信你!”
“头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还真别说,这刀他练得真就比拳脚强上许多,颇有几处精妙的地方,饶是苏凌,也不停点头。
却见窦芸娘也是一脸喜悦温柔的看着自己。
“不要一口一个长史大人了,自今日起,你便唤我公子吧!”苏凌说完,人已然踏出了门去。
怎么是他?看来真的早晨了时辰过得真快啊.
却见苏凌朝着审正南看了一眼,淡淡一笑。
“还有我!.”
苏凌让他俩坐下,这才话锋一转道:“陈扬啊,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深夜来到这里,又传你了几招刀法啊?”
陈扬刚想回答,苏凌却一摆手,神色变得无比郑重严肃起来。
“废话,此乃丞相亲赐宝刀,自然有些分量.”苏凌笑骂道。
说着,陈扬朝芸娘缓缓看去。
陈扬静心沉气,在院中又练了趟刀。
陈扬朝苏凌一拱手,俯身捡起七星刀,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道:“这刀倒是挺沉的!”
苏凌从腰间取出七星刀,扔在他面前道:“会使刀么?”
“陈扬.”窦芸娘泪如雨下,失声大喊起来。
“却是会的,旁的不说,刀,小人还是最喜欢的,小人投军便是从朴刀兵做起的!”陈扬自信道。
窦芸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一字一句皆是从苏凌嘴里说出来的。
苏凌迈步走了进来。
陈扬点了点头,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拿出随身管匙,将牢门打开。
待他练完刀,苏凌将他叫到近旁,向他指点了几句,更是亲自示范。
苏凌点了点头。
“我”窦芸娘只说了个我字,便缓缓低下了头。
他又对牢头陈扬道:“把牢门打开吧!”
“我怕死!可是,这种日子我也不想再过了!我就这样平淡的过,待战事结束,我还是要回龙台去,芸娘却还要在此孤苦无依,说不定还要回那南漳青楼,再入火坑!”
“长史大人放心,陈扬定然不负所望!”
“长史大人,陈扬无悔!”
“审正南死定了,我救他作甚.”苏凌道。
说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
“窦芸娘,你可信我?”
“拿上!”
陈扬拿了酒卮,苏凌方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陈扬回头看了看已然哭成泪人的窦芸娘,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抱着那酒卮,转身跟在苏凌身后就走。
“你?这是何意??”审正南一脸不解。
他们正警惕地巡视着,忽地看见长街之上,一前一后的走来两个人。
说着,他们极速地朝着这两人围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