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有些暴怒。
自己堂堂丞相二公子,五官中郎将,却被一个乡野出身的小子如此戏耍!
而且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在他面前呼呼大睡!
这是赤裸裸的对自己施威和挑衅!
今日萧笺舒真的忍了,他日有何颜面立于世上!
萧笺舒心中发狠,忽的冷眸之中杀气连闪。
但见他忽的抽出腰中软剑,一剑削在桌上,冷喝道:“左右!将苏凌拿下!如有阻拦者,杀无赦!”
“喏!——”
十几个金猊卫齐声应诺,弯刀齐出,朝着苏凌睡着的竹席前扑去。
萧笺舒却是冷冷的看着苏凌,但凡他有一点异动,自己真就敢杀了他,回去之后大可以跟萧元彻说,苏凌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想要对我动手,却被我的侍卫反杀了。
萧元彻就算雷霆大怒,自己也不过被他狠狠责罚,最多圈禁个一年半载的。
难道父亲还能因为这个将兵长史,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成。
郭白衣刚想转身离开,却见一个侍卫撒脚如飞跑进来,单膝跪倒道:“主公,二公子和汪大监回来了”
萧仓舒淡淡一笑道:“二哥这话就不对了,苏凌前去问话,仓舒前去问安,各不妨碍,儿子见父亲,天经地义,如何就去不得了呢?”
汪顺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公子!公子老奴命贱,死不足惜!可是公子大好前途,更是丞相后继人选,切不可因为一个小小的乡野之人,坏了自己的前程啊!公子,息怒!息怒啊!”
萧笺舒冷笑一声,不亲不近道:“仓舒,你年岁尚小,今日之事你不懂,也与你无关,你退后!”
侍卫咽了咽口水,这才又道:“哪倒没有.不过,他是走不进来的主公,四公子也跟着来了四公子的意思是”
慌得他赶紧扯起公鸭嗓子,拼了老命的喊道:“住手!都别动!别动!”
见他鼾声如雷,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心中好笑。
萧笺舒冷冷的看了一眼汪顺道:“怎么,汪大监也来阻我?今日不杀苏凌,南校我心头之恨!我方才说过,无论是谁,胆敢阻拦,杀无赦!”
忽的,萧元彻觉得是不是苏凌出了什么事,赶紧问道:“苏凌怎么了.莫非受伤了??”
萧笺舒一怔,知道如此僵持,一个苏凌再加上一个萧仓舒,若是父亲怪罪,自己可真就不好办了,这才神色有些缓和道:“小弟,今日父亲已然定了审正南凌迟之刑,那苏凌对敌人心生怜悯,在当时便百般为审正南开脱.今晚死牢无名大火,烧成了一片瓦砾.那审正南未等到凌迟,便烧死在死牢中!这苏凌前番便百般阻挠,死牢无缘无故起火,定然是他所为!我这是奉父亲之命,前来带他去问罪!”
那种威压,竟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
苏凌虽还睡着,他身边的林不浪、吴率教和秦羽早就忍不住了,大吼几声,再次按剑而起。
“长兄?咱们的长兄该是明舒大哥吧!仓舒未曾多管闲事,只是想搞清楚,这里到底怎么回事,二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却在这时,院子走廊处,忽的有人沉声道:“都给我住手!皆是自己人,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
林不浪和吴率教、秦羽岂能同意,刚想说话,萧仓舒却沉声道:“不浪和率教两位哥哥,还有秦羽兄弟,今日已经闹的动静不小了,若是你们不听仓舒的,今日之事,仓舒再不管了.”
三人一怔,只得点了点头道:“仓舒公子,我家公子便拜托给您了!”
萧仓舒不等萧笺舒说完,一字一顿道。
索性,萧笺舒冷笑道:“四弟说的也有几番道理,但不管如何,父亲命我前来带苏凌前去行辕问话,他们不但不许,还要反抗,这是不是对父亲不恭之罪啊!”
萧仓舒顿了顿方道:“苏凌可去.仓舒也要跟着”
萧笺舒还未说完,一旁的林不浪、吴率教和秦羽也齐声道:“仓舒公子说的对!要去大家一起去!!也好有个作证的!”
这可慌了那汪顺,他可是知道,这要是真把苏凌杀了,或者杀了他身边的人,那萧笺舒死不了,自己可真就别想活了。
却见走廊处,一个白衣少年缓步走来,脸色沉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慑。
侍卫回道:“也在外面等候.”
萧笺舒和汪顺已经去了许久,却还不见返回,萧元彻心中烦乱不已。
萧仓舒点了点头,对汪顺微微拱手道:“汪大监,我父亲真的要苏哥哥前去问话?”
萧元彻有些不耐烦道:“那还不让他们进来?”
说着,他朝萧笺舒一拱手道:“二哥,咱们还是赶紧起身罢.父亲想必已经等急了!”
终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罢,先留着他性命,但父亲说过,要带他回去问话,这一点谁也不能阻拦!到时候,他依旧死罪难逃,便让他多活一时半刻!”
萧笺舒又一指汪顺道:“四弟若是不信,汪大监在此,你可问他!”
林不浪冷声道:“哪个先来,试林某剑锋!”
萧笺舒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动,细细的思忖起来。
“这”萧笺舒迟疑不定,“四弟,怕有些不合适罢父亲只说要见苏凌啊.”
“这”
眼看便是一场恶斗。
“是什么,快讲!”
萧笺舒一咬牙道:“萧仓舒,你是我小弟,父亲不在,长兄如父,我做什么事情,还要跟你说说清楚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