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当先走到行辕大门前,身后郭白衣等人皆跟着。
只是看到门口的情形,皆不由地愣在当场。
却见萧笺舒和汪顺站在那里,身后却是萧仓舒,脸上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往他们身后看去,只见四个侍卫打扮的人,抬着一张软榻。
萧元彻等人疑惑地往软榻上看去,就见苏凌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双目紧闭,一脸异样的酡红。
这许多人都出来了,动静不小。
可是,软榻上的苏凌纹丝不动,眼睛不睁,就如死了一般。
萧元彻脸色大变,疾步走上前去。
萧笺舒、萧仓舒和汪顺等人赶紧行礼道:“见过父亲(主人).”
萧元彻恍若未闻,半点都未看他们一眼,只低低道:“让开”
“这孩儿”萧仓舒欲言又止,脸上有些犹豫。
下面萧笺舒、萧仓舒、郭白衣、汪顺等一干人见萧元彻如此,皆垂首站立,一句话都不敢说。
萧笺舒一窒,只得悻悻的将话又咽了回去。
萧元彻眼神灼灼地盯着汪顺,一字一顿道:“汪顺!萧笺舒如何暂且不论,我且问你!带苏凌前来,是我给谁的命令?”
萧元彻心神剧震,扭向回头,灼灼地盯着萧笺舒。
“呵呵.”萧元彻冷笑几声,“你还知道!我既然让你做主,那萧笺舒不过跟着前去,你便是做的如此的主么?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讲厅中的任何事,连审正南死、死牢失火的事情都不要讲?”
萧仓舒这才将萧笺舒和汪顺的所作所为,全部讲了一遍,最后方一拱手道:“父亲.若孩儿理解得不错,您只是叫苏哥哥前来问话,并非定罪.可是二哥和汪大监所为,就如要提审一个重罪的犯人!这如何不让人寒心!”
萧笺舒甚至可以感觉到父亲的眼神中让人窒息的杀意。
萧笺舒顿时惶恐起来,赶紧拱手道:“父亲.孩儿什么也没做啊.”
一声响,厅中众人不由得皆一颤,将头垂得更低了。
萧元彻听完萧仓舒的话,缓缓地靠在长椅上,双目微闭,并未立时表态,但脸色却显而易见的愈发阴沉地吓人起来。
瞬间,他一脸诧异道:“这这是,好浓重的酒味!”
未等汪顺说完,萧元彻一掌拍在书案之上。
萧元彻眉头拧成疙瘩,一摆手道:“左右,将这奴才拖将下去,赏他十军棍!!让他清醒清醒好好反思反思做奴才的本分到底是什么!相府文书掾即刻修书一封,给龙台的魏长安,问问他平素是如何管教手下人的?不会管的话,他那相府大监的位置也不要坐了!”
“啪——!”
以他的处事方式和老辣沉稳,如何不明白汪顺为何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反常。所以,魏长安定能很容易就猜出,这汪顺定然跟萧笺舒达成了某种协定。
萧元彻闻言,面色愈冷,扭头盯着萧笺舒,眼中寒芒如电。
“喏!——”左右侍卫应诺,一拥而上,将汪顺拖拽向厅外。
萧仓舒这才迈步出列,朝萧元彻拱手道:“父亲,您请问,孩儿知无不言!”
若真是如此,魏长安岂能让他活着??
怕是回了龙台,便是汪顺的死期了。
萧元彻一脸诧异道:“什么事都没有?为何会不省人事.”
萧笺舒这才长舒一口气,沾了沾额头上的汗珠道:“父亲!的确是如此啊!没有父亲的命令,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苏凌做什么啊孩儿跟汪大监前去时,苏凌不不不,他住处的所有人,都已醉成一团.院中还有好些酒坛子.那酒味隔着好几户人家都可以闻到起初苏凌虽然醉酒,却还能说话,虽然满嘴醉话.可是孩儿还未跟他说几句.他索性躺在竹席之上.睡了过去了.孩儿也是束手无策啊.又想到父亲焦急等候,这才找了软榻,连人带榻抬了过来了”
几步来到苏凌近前,萧元彻急呼道:“苏凌.苏小子!苏凌!”
萧元彻这才狐疑地看了看萧笺舒和汪顺,心中暗想,萧笺舒就算不敢说全部的实情,但偌大的事情,他也不敢全部欺瞒。
萧元彻一脸阴晴不定地靠在书案后的长椅上。
萧元彻瞪了郭白衣一眼,颇没好气道:“白衣,苏凌已然人事不省了,你还笑得出来?”
说着,径自朝苏凌软榻前走去。
萧元彻这才摆了摆手道:“行了.既然人抬来了,那就抬进去,再做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