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灭门的惨案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月之久。
出了这样一档子事,起初整个宛城都人心惶惶。
官府查了半晌,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事情没有半点进展,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事上报州牧府。
两百人惨死大案,顿时惊动了州牧,前前后后派来几十人,同样没有头绪,而自从这事之后,宛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命案。
起初城中还宵禁了一些时日,每天都有官兵巡逻。
可近半个月过去,城中无事,州牧府同样查不出就里,此事的风波倒也就小了不少。
这天,夜里下着小雨。
终于解开宵禁的宛城格外热闹。
憋坏了的酒客们很有默契的聚集到了酒肆,如往常一般,男人一边饮酒,一边讨论着那座勾栏中又来了漂亮的姑娘,又或者也有人提及关于张家之事的始末。
但却都是臆测,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归咎于鬼神作怪。
而在宛城呆了足足半个月的众人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前往天悬城。
两位身着蓑衣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酒肆门口。
可这时,那二人却伸出手,将他的身子按回了木凳上。
“张家的惨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宋清清显然并不信任眼前之人,言辞之间都充斥着抗拒。
要说张家也算是还有些家底,大可以钱雇人帮着照料,但宛城之中关于张家遭受鬼怪诅咒的传闻这些日传得是神乎其神,开出的价钱再高短时间内都寻不到人前来照料。
哒。
“唉,说起来也怪可怜的,好好的一大家子人,就这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寡母。”楚昭昭闻言也想起了张家的遭遇,不免在这时叹了口气,感叹道。
“我说你们二位,就别替张家人担心了,能不能先把这行李搬完!”一旁的宋清清不悦的说道。
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忽然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所以在事发后的半个月来,时不时就会去张家安顿那些孩童与神经明显错乱的妇人的小院中看望,帮着做些杂务,带去些吃食之类的小事。
而那二人却径直走到了张兴宗的桌前,在张兴宗古怪的目光下,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
今日启程的决定突然,她有些放心不下那些孩子,便又去了一趟。
褚青霄二人闻言回过神来,也面露歉意之色,走上前去正要帮忙。
“张兴宗是吧?”而这时左侧之人低声问道。
全靠当初那位在外开设医馆的张家旁系张兴宗帮着照看。
声音沉闷。
虽然并未购买什么昂贵的物品,但各种衣衫脸颊的首饰,甚至胭脂水粉都买来了不少,似乎是要把这一个多月风餐露宿的艰辛都弥补回来。
可死者后天才能下葬,这边十来个张家旁系又开始因为张家遗产分割而闹得不可开交。
“监天司办案,有些事需要阁下配合。”
那二人在这时取下了头上的蓑帽,却是两位年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女,其中那位女子看向张兴宗,从怀里掏出一枚刻有“监天”二字令牌。
“经过昨日暗访我们大抵已经确认此事牵扯到域外邪神。”夏景如的目光扫过众人,嘴里如是言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上片刻就好。
可官府的衙役们也知道张家家大业大,各种推诿收了不少好处,可事情却不见进展,主家那些妇人又以为是张兴宗联合官府诓骗钱财,多有非议。
褚青霄察觉到了这点,他看向二人问道:“你们是……”
此言一处,在场诸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在这时朝着他们走来。
宋清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眉宇间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一些孩子的母亲碰巧活了下来,倒还算是幸运,而有那么一些孩子,家中父母全部死于非命。
楚昭昭那边也与楚庄等人告了别,从府门中走出,可褚青霄却并未发现薛三娘身影,他看向楚昭昭问道:“三娘姐姐呢?”
二人都身着黑衣,年纪皆是三十左右,模样寻常,但脸上的眉宇间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但真实存在的倨傲之色。
几百人大葬,可是笔大生意,但阴阳先生却借着鬼神之说的由头,有意欺负张家这孤儿寡母,张兴宗跑前跑后,这才寻到价钱公允之人,把此事办妥。
她本就心善,又因为本身也经历过家中遭受无妄之灾的劫难,对此感同身受。
“二位……”张兴宗一愣,目光警惕的看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