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印上的印泥还有些鲜红,似乎才被印下不久,郑相警觉的定睛看去,暗觉这东西有些眼熟。
可这般严重的伤势下,对方却看上去很是兴奋。
他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些字迹,同时被摁下了执剑堂的官印。
她不解的问他,在高兴些什么。
“我叫朱全!”
“郑大人这话说得又不对了!!”
是将这一切的错误归咎于收去了这银钱,造成了这场事故之人。
“胡……胡说……”他的声音有些打颤的言道,语气早也没有了方才的笃定。
说到这里,朱全一顿,在这时转过了头,看向郑相,朗声问道。
“嗯?”郑相一皱眉头,言道:“怎么可能!?”
在这一瞬间,涌向他全身的只有浓浓的恐惧……
朱全脸上在那是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同时那笑容中更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他虽然未有亲自翻阅,但见朱全如此胸有成竹,想来对方也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造假,顿时心头一紧。
她不理解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与天悬山抗衡,哪怕天悬山确实做了许多恶事,但这样的擎天巨擘,根本不是他这样的寻常人可以撼动的。
想到这些,郑相的脑海中已经一片恐怕,那闯下了弥天大祸的恐惧感将他笼罩,让他仿佛置身寒窑……
在他看来这是无懈可击的问题。
朱全这样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城志,重重扔在了地上,同时看向周围的百姓道:“天悬城城志五年发行一册,这是三年前的版本,诸位大可自己购买观看,便知在下所言真假!”
“按照天悬城的市价,一厘地价值近一百二十两银子三里地合计,再算上各种杂物,这才被罚没了三百七十六两的银钱!”
朱全的话掷地有声,周围的百姓也都在这时纷纷举目看向朱全,他们的眸中也都闪动着炙热的光彩。
“所以大人所谓的依照门规与律法驱逐山水沟百姓之事,本就是毫无根据的事情!!”
现在摆在神峰面前的无非两条路。
今日,一大早见朱全时,她对于朱全在执剑堂前的那一系列举动很是不假。
蒙瑾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大夏律法早有规定,隶属各个王侯与宗门的封地,如若扩建,扩建之后囊括进去的地界,如早有居民,这土地的使用权,归原住民所有!!并且,因扩建城池对原住民造成的困扰,还需给予一定补偿。”
“而这些在这份收据名录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试问郑大人,如果天悬城不承认此事的话,那为什么会收去我如此巨额的罚款!?”
“天悬城时天悬山的封地不假,诸位中的大多数也是天悬山的弟子不假。”
朱全所言的是一条铁证。
“每厘地每月五钱银子!”
见众人都拿到了收据的拓本,朱全旋即言道。
朱全并没有那么蠢。
“其中一些杂物价值不过二十来两,剩下的大头就是我父亲给我留在山水沟的三厘地!”
毕竟年代久远,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拿得出证据佐证,唯一能够作为证据的就只是人证,但人证没有物证作为基础,他完全可以以利益勾结为由将这个证据作废!
他赶忙道:“别在那里妖言惑众,这种事情需要天悬城从未承认,其实你念上几句律法就可以被当真的!?”
年纪此处的郑相,心头亡魂皆冒。
“天悬城山水沟人!同时也是明镜台中的人!”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但说出的话却中气十足,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凌然正气。
想到这里的郑相,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他冷笑着看向朱全身后的大批山水沟的居民,问道:“你们总不能自己为自己作证吧?”
“我拓印了很多份,请诸位与我一起细看!”
而现在,他手握那枚可以再天悬城激起波澜的石子。
“有人反抗,那自然就有争端,也会有人受伤,但是他们违抗门规与律法在先!”
“今日我来此,不仅是为了为山水沟的百姓讨回公道,同时也是告诉诸位,我方才所言之事,天悬城这些年的扩城以来屡见不鲜,诸位如果有同样的遭遇,随时可以来寻我,我愿意为诸位伸张正义!”
蒙瑾当然觉得他在痴人说梦。
蒙瑾并不觉得,他一定能撼动这么强大的天悬山。
说着他的话锋一转,又言道:“但大人可以放心的是,朱全同样懂律法,不会说信口雌黄之言。”
“诸位!”
“那日我前去山水沟,是驱逐流民,按照规矩,我已经提前三日通知过山水沟的人,但山水沟的人刁蛮无理,霸占土地,不愿搬迁,且伙同明镜台的人阻碍执法,身为执剑堂的值守,我有权力用暴力驱逐他们,同时拆除那些临时搭建的棚户!”
“又为什么不再我提交这份名录时,提出异议?”
郑相见朱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顿时心底有些打鼓,但还是嘴硬道:“你能有什么证据?”
其一是赔付各个居民发起的数以十万计的赔款。
……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因为自己一时贪念,收去了朱全的罚金。
但现在。
“所以,我的状纸上,被损坏的十一亩地的赔付,也是基于此计算而来,绝无半点讹诈之意,郑大人应该也明白吧?”朱全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此时的郑相根本听不进去半句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朱全见状,眉头一挑,目光越过郑相看向他身后的众多弟子,言道:“看样子,你们的郑大人,已经无力处理这事,那就劳烦诸位,替我去请现在还在府上的郑小姐吧。”
“想来作为六桓峰未来的掌舵人,她应该有能力处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