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
孙离睡得很是舒坦,当他睁开眼,窗外是明媚的阳光。
他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侧头看了看身旁,燎原剑安静的躺在那里,这让孙离很是心安。
他起身穿戴好衣物,出了房门,然后慢悠悠的走下了客栈。
客栈的正屋中,有几位食客在吃着早饭,孙离隐约听到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些什么。
但隔得太远,他也听不真切,只是隐约听到几个诸如天悬山、打斗、街上到处是血之类的字眼。
他对此觉得有些奇怪,心底也泛起阵阵担忧,举目看了看客栈周围,并未见褚青霄等人的身影。
正忧心忡忡时。
“前辈,你醒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褚青霄等人特意带着孙离登了一次虎头山。
他似乎也不愿意破坏这场旅行足够热闹与欢乐的气氛……
他说,他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
牧一州者,谓之州牧。
“执一道,终一生,虽不得,有憾无悔。”
相传执掌沧州的南宫家,便极有可能是南境下一任执境人选。
观中住着几位年长的道士,没有什么修为,但心肠极好,特意收留他们。
褚青霄似乎有些奇怪孙离的目光,他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问道:“前辈,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尤其是到了傍晚,落日余晖,晚霞初照,二者交汇时,那场面美不胜收。
也不知道是不是兴致所致。
米粥的甘甜与绿豆的香气滑过他的味蕾,他顿觉舒畅。
虽然他声名在外,但入口之时,褚青霄还是觉得辛辣。
那是他探寻来的答案,每一个都有道理,但每一个都不一定是那个绝对的道理。
世界是唯一的,还是世界之外,尚有无数的世界?
道士说他年轻时看过一本道书,名叫《问》。
夕阳的余晖与霞光照在老人的脸上,他愣愣的看着,浑浊眼珠中倒影着那绝美的风景。
牧一境者,谓之执境。
“多好啊。”他喃喃自语道。
山势平缓,但山顶的风景极好。
直到落日沉入山隘,直到霞光散尽。
境下为州,州下为郡县。
这是褚青霄平生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太阳为何会东升,又为何会西落。
“昨天……”他下意识的问道。
今日东升的太阳,又是不是昨日西落的太阳?
是每一天升起的太阳都在日落时死去,还是同一个太阳在第二天升起?
草木为什么会在冬日死去,又是什么让他们重燃生机?
显然,他没有找到答案。
“昨天夜里前辈睡得不舒服吗?”
这距离天悬山已经足足又三百里的小镇,有一座虎头山。
“昨天夜里……”孙离还是有些困惑。
你只会希望这场酒可以一直这么喝下去。
老道士摇了摇头,他讲那本名为《问》的道书拓本拿出,上面在每个问题后,都写满了各种注释。
孙离嘟囔着老道士的这番话。
褚青霄没有问,只是默默的坐在他的身边。
客栈门口,楚昭昭等人正牵着马车,在那处闲聊,言语轻松面带笑意,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孙离看着桌上热腾腾的米粥与馒头,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少年,他的心底多少泛起些许感动。
这样,那些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似乎永远都不会到来。
尝过了溪水城中的白溪酒。
孙离逞强的自己爬了半刻钟,便气喘吁吁,弯着身子,一只手扶着岩石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列举了一些。
六桓峰的人并未再出现。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或许是为了不愿讲出的再见。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入,映在他的脸颊。
我们俯视蝼蚁,那头顶是不是同样有人在如看蝼蚁一般看着我们?
“昨日前辈饮酒太多,但这店里没有绿豆粥买,我就去外面街上给前辈买了一碗回来。”
他忽然红了眼眶。
褚青霄等人出了白鹤镇,去了溪水城。
大虞天下,以境州之法,划分天下。
里面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有一个个古怪的问题。
接着众人又一路东进来到了大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