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的对手想得太傻。”
蒙瑾一愣,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是卷宗中记载的薛家父子自缢所用的麻绳中的另一根。
范元武皱了皱眉头,对于对方的愚笨显然已经有些难以忍受。
“范师兄,那褚青霄逼死了贾炼,白驼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为何你……”跛脚之人疑惑的问道。
另一位胸膛处包扎着伤口之人,下意识的应道:“好像是查荒芜一案。”
身旁之人闻言也暗暗点头,不过很快,又有新的疑惑涌上,跛脚之人看向范元武,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就算事情败露,贾长老也可以咬死不承认此事,毕竟事情过去了多年,死无对证,就算有些蹊跷,也不至于让他堂堂一位长老就这样殒命,更何况,师兄刚刚说贾炼还要感激褚青霄,这又是什么道理?”
范元武这番话说得极为平静,但身旁的同伴听闻这些,顿觉寒意涌来,一瞬间脸色煞白。
范元武皱了皱眉头,脸上有些不耐烦。
褚青霄闻言转头看向蒙瑾,他淡淡一笑:“无碍。这……”
“薛家父子就算真的是畏罪自杀,可在最后的关头他们依然会忍不住挣扎。”
那人面色惊恐的大吼道,同时脚步凌乱的朝着身后退去,在来到药铺门口的刹那,他转过身来粗暴推开人群,连滚带爬的朝着街道外跑去。
……
“白家夫妻之事来得蹊跷,武王府与监天司的态度暧昧,多事之秋,谁也保不准武王府是不是想要藏良弓,烹走狗。”
倒不是担心天悬山如今的处境,毕竟在他们看来,哪怕是武王府与监天司的态度暧昧,可天悬山家大业大,怎么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彻底崩塌。
跛脚之人驻足问道:“为何?这世上哪有被人杀了,还要谢谢别人的道理?”
而这样的说辞很快就引来了周围看客们的认同。
“那份卷宗出了纰漏,是他贾炼一人之事,如果他不认罪,褚青霄就可以借此发难,将此事牵扯到荒芜一案,如此一来就与白驼峰扯上了关系。”
此言一处,那二人顿时面露恍然之色:“所以,褚青霄手下的那尊神灵其实是找到了当年薛家父子通敌一案的证据?”
二人摇头。
“蒙姑娘,这东西你拿着,带回天悬山的人来了,把此物交给他们即可,其他的不用担心。”褚青霄这样说道,然后将一样事物递到了蒙瑾的手里。
她有些奇怪。
“这是舍卒保车之法,也是最好的办法。”
宣承药铺外。
“但即使是这样的家伙,还受了重伤,被悬挂在麻绳之上,在本能的求生欲下,都能将麻绳挣断,又如何能困住薛呈?”
范元武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这贾炼虽然城府极深,也有些手段。但也是因为在天悬山的长老之位上待得太久,习惯了对天悬城的人高高在上,自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无人敢细究此事,哪曾想世事无常,当年被他放走的女子,会摇身一变,成为巡天司大司命的红颜知己,当年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拙劣手段,如今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毕竟除了这样,似乎再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说辞能够解释贾炼为何忽然自尽。
可还不待她多问,褚青霄就迈出了步子,朝着药铺外走去。
好一会,这二人方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看向范元武,带着不解问道:“可……”
她虽然相信褚青霄不会使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可同样想不明白褚青霄是怎么忽然让贾炼这样的恶徒良心发现,自己认罪伏法的。
“别说寻常三境武者,就是一些天赋强上一些二境武夫,他都不是对手。”
但想到日后还要用这些人做事,索性就压下了不满,点拨道:“且不说褚青霄区区四境修为哪里能学得能将一位在六境沉浸多年,根基牢固的强者迷惑的法门。”
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之色。
范元武闻言瞟了他一眼,言道:“贾炼是什么人?以六境修为能坐稳长老之位这么多年,他这样的人,有手段,有城府,你觉得褚青霄凭什么能逼死他?”
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那时却又忽的眉头一皱,抬起头看向药铺外。
范元武苦笑一声,反问道:“你们可知道为何褚青霄要把那位贾顺文放在横梁之上?”
但很快他就将之压下,然后抬头看向远方,莫名的幽幽叹了句。
“因为他啊……”
“就是这样的蠢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