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飞镰儒生也是轻摇折扇,淡淡开口,只是随着他扇面打开,那股浓郁的有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再次充斥所有人的鼻尖,让不少人眉头轻微皱起,他却浑不在意。
最后人齐时,我等则是直接出得大厅后,便与林道友等人一起离开的院落,这一切当可由你那两名小厮作证。
何况,同时储物袋中还可能有别的秘密存在,如身家财富等等,也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
桂六刚一圈下来后,依旧带着一脸疑惑,思索了良久后,这才开口说道。
李言心中一惊,想不到这驼背老者感应如此灵敏,自己只是目光刚有所及,就被对方发觉了,不过他表情依旧,平静地又将视线移向了他处,似不经意间掠过一般。
然后,就在两名青衣小厮惊恐的眼神中,季堂主直接带了两人走出了院落,小半炷香后,季堂主面色如常的走了进来,对着宫道人点了点头。
他话语几乎是低不可闻,周边虽有几人听到,不过都以为他在说袭击之人事情罢了,但李言却一直有一缕神识留意这里,他却是听得真切,心中更是一震。
“这倒不假,在我进入大厅时,岳掌门已然与其两名弟子在内,之后便是直至我们一起离开,我与侄儿同样一直待在大厅,岳掌门和小厮同样可以作证。”
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那边紫衫青年一眼,而就在他看过去的同时,那一直有些呆板的驼背老者,竟也抬起头来,一双混浊的双目看向了李言。
不由神识再次探向屋内那死亡的道士身上,他此番举动倒没有遮掩。这里所有修士在听了桂六刚的话后,已有不少人觉得极有道理,都是神识探向屋内。
此事诡异,自己是否真要找个时机,拿了魍魉宗令牌离去才是。
那血手飞镰儒生见宫道人望向自己,不由冷笑声中开口。
宫道人听后,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
一名筑基修士对于二流宗门太过重要了,他们心中早把凶手视为必杀之人,恨不得立即找出,让他生不如死。
就在众人都再次探查道士尸首时,桂六刚已再次开口。
也就是说,应该没有人从内破除禁制而离开,整个院落在阵法开启后,就如同一个牢笼,连土遁也是妄想。
这样一来,二人之间便有了相互之间的佐证,而且桂六刚话中也只承认在他来后,岳掌门与其弟子一直未离开,话语间也是滴水不漏。
尤其是刘师兄的上一辈与师尊还有关系,等师尊回来得知此事,不知自己等人要受到何种惩罚,若找到凶手还有个交代。
我想,从阵法之上查找线索痕迹,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从致使那位刘师弟死亡原因上下功夫。
“贵师弟伤口上的灵力波动,应为木属性灵力,而且还应同时兼有水灵力,伤口边缘虽然看似震得粉碎,显示其灵力极为霸道。
他即身为玄清观掌门,玄清观虽然没落,但阵法之道依旧传承悠久,若说起来,他的阵法一道可比那桂六刚要强上数倍,只是他还抱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想法罢了。
这里除了一些凝气期修士外,筑基修士如何不知刚才李堂主去做了什么,必是以某种术法迷了两名小厮的心智,让其说出实情。
他思虑了一会后,对着众人一拱手。
但他们可并非如刚才秦成义那般是道观之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保命底牌,大都数是放在储物袋中的,如何能让外人知晓。
宫道人又对岳掌门和桂六刚二人分别打了个道礼,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其余之人,他身后其余清玄观道士,此时也是目中精芒外露,死死的盯着其余之人。
有了这三位筑基修士判断,其余外来修士都不再说话。
不过这种法术,只适合于二者之间修为相差巨大方可,这两名小厮都只是凝气期二层修为,对于季堂主来说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其实林道友自开始以来,我就没将你列入怀疑对象,但凡了解林道友的人都知道,你所修功法特殊,乃是‘血手宗’秘传‘焚火血海’。
“哦,这般说来,岳掌门和桂道友就是清白了。”
随着范围的缩小,余下人是凶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他们自是心中期盼凶手快些显形。
岳掌门也是开口说道。
宫道人一听,便把目光看向了桂六刚,桂六刚刚是微微一笑。
“尚请二位道友与弟子在一旁稍候,待会与其他人一同离开。”
凶手进入这里,可以是熟人骗得信任后入内,可杀人后如何在没有任何出口情况下,离开一个似牢笼般的地方,阵法却丝毫没有破坏,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说到这些话语时,声音虽然低沉,但目光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宫道人点了点头,但凡有一定证据,他也不会去得罪一位筑基修士。
甚至是如那宫道人一般,是一名金丹修士,大概判断出对方实力后,李言稍加放心。
李言本来站在院中一角,心中想着此间种种诡异,一时间,也被宫道人之前说的几个疑问搅得理之不清。
很快,他的心思就放在了自己刚才的发现上面,不由站在一侧,低头冥想起来。
否则,迎接他们的必是雷霆之怒,那可不是他们愿意承受的。
筑基修士虽无金丹修士的搜魂之法,可也是有让人失去神智的术法,你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根本没有半点谎言。
一时间,院中就安静了下来,这里每个人能修炼到这般地步,哪个不是聪明之人,这三人的话中,已然点明凶手至少是木水两系修士,这个稍加一查便可知晓。
李言转了一圈后,以他的阵法之道,除了看出院门正面有被人轰击的痕迹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对于宫道人之言,另一边的季堂主也是微微点头,他与血手飞镰交手可谓不少,双方都对对方的功法极为熟悉。
何况血手飞镰成名也是已久,很多老牌筑基者之间,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血手飞镰儒生见此,也不再言,则也是饶有兴趣地看向了剩余之人。
剩余之人,只剩下了那主仆二人、两名黑袍人、中年凝气期夫妇,以及一直站在角落的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