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屠神之战（47）
只要是人，在身处绝境的时候，就不免会感到畏惧……止不住地想要退缩。
并非所谓的劣根性，只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已。
齐梓瑜面色沉静：“但如今的神佑村，说一句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也不过分。”
“如此特殊的情况下，难道不应该抛下所有负面情绪，唯领袖马首是瞻吗？”
紫衣女孩缓缓点头，满脸写着“好像也有道理”。
“哪怕那位领袖隐瞒了大部分的真相，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驱使着所有的村民去死？”
齐梓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连紫衣女孩都看不下去，替齐梓瑜抱不平道：“这么说就有些太过分了吧？她为这个村庄付出的心血并不比任何人要少。”
“抱歉，是我用词不当。”
“如果神佑村的那些居民真的是你拼尽全力也要拯救的对象，那么……你又为什么要阻止齐胜他们针对堕神姒嬛的行动？”
“整个神佑村……都因怪物临死前的反扑而被夷为了平地。”
迟愈无视了她的挣扎：“我承认你说的很对，在特殊时期，那些没有实力、没有远见的村民们就应该唯领袖马首是瞻。”
齐梓瑜猛地睁大了眼睛。
迟愈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说完，齐梓瑜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
迟愈非常坦然地道了句歉，“但还是那一句话，或许实力有高低、天赋有优劣、对村落的贡献也有多少之分。”
齐梓瑜原本坚定异常的目光开始动摇。
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画面，一道清冷的女声便传入耳中：“你醒了？”
迟愈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平心而论……”迟愈歪了下头，“你自己，做得到吗？”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他们能够决定的。”
“活生生的人。”
齐梓瑜抬头看向迟愈，眼神中写满了释然：“这次是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想起了……临别之际，师父曾对她说过。
迟愈看着对面的女子，从那张清秀的面孔上看到了浓浓的倦意。
“我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所以拼命地想要逃离，拼命地想要寻找新的自救方法。”
“他们……至少能够决定自己的未来。”
她翘起嘴角，“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彻底卸下肩上的重担吧。”
齐梓瑜缓缓叹息一声：“我曾经做过一场梦。”
——虽然有些残忍，但如果我真的无法战胜心魔，最终堕落，你一定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与此同时，迟愈视野中的世界突然裂开，仿佛被摔碎的玻璃一样，连带着对面的齐梓瑜都被黑色的裂缝分割成了数块。
“或者说……你有问过任何人的意见吗？”
这句话仿佛一声平地惊雷，在齐梓瑜的心中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