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担轻轻点头。
虽然这玩意儿对他没有什么用，却也足以通过寿元大限来反应自身的实力。
付素心轻咦一声，目光就像是焊在了顾担的身上。
一路走来，顾担经历了太多太多，百年已过。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其武道了解之深，简直超出她的想象。
平日里无事就躺在椅子上不间断的看书，一副懒洋洋的闲散富家翁的模样。
自顾担带了那么多书回来之后，便没有再出去过。
想了想，顾担又道。
自己修来的实力，不听从自己的掌控？
付素心相当形象的将自己的感受脱口而出。
顾担的目光转向院子中，正在教导庄云修行的付素心。
老祖宗说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诚不欺我！
将付素心打发走之后，顾担终于是呼出面板。
顾担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这次他要进行的尝试又不会影响到付素心，那自然没什么问题。
随即，顾担全力催动血炁的力量，气机焕发却又并不压人。
犹如飞蛾扑火之中的火，吸引着名为修士的飞蛾。
“没没有。”
在这个世界，力量本身大抵是具有‘彰显’属性的。
“啊我.”
顾担摩挲着下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还好么？”
这个时候付素心才恍然惊觉，她竟然已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堂堂宗师，浑身的血气已完全不再听从她的使唤，甚至连正常的运转都停了下来，还有一小部分，竟然开始了逆流？！
那种剧痛，正是因此而来！
实力相差太多的人，会情不自禁的被更高层次的力量所吸引，如同直面大道，那种诱惑力甚至和自身心智坚定与否无关。
顾担在躺椅上轻轻招了招手。
就好像他第一次坐忘道，就差点彻底沉浸其中，将自己给身融天地，直接玩完。
目光放在寿元之上，破了！
那已经定格太久太久的二百九十九岁的大限，今日终于破了！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渐行渐远，不可得见。
付素心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挺直了身躯。
堂堂宗师，无地自容。
教导庄云的事情自不必多言，对于顾担的照顾，如有需要她也向来是全力以赴——可惜顾担根本不用她。
“你莫动，我实验一下刚刚掌握的一门.秘术。”
如今血炁彻底融合，终于是一口气打破了三百岁的玄关！
也就代表着，连面板都认同他此时的实力，完成了真正的飞跃，寿元大限更是相当于仙道境界中的金丹！
可她的目光尚且还能转动，分明看到顾担仍旧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毫无半点的动作可言，甚至都感知不到气息。
“我要开始了。”
这一切猝不及防而又迅捷至极，毫无半分的准备可言。
“就是.自身完全无法掌控，气血不再听从指挥，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分明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却又只能任人宰割，无法反抗。”
收敛了自身气机的顾担再度问道。
也就是说，他真正意义上，打破禁锢，抵达了渴求不已的先天之境！
一向情绪颇为内敛，甚少显露出来的顾担，此时都忍不住想要热泪盈眶。
众所周知，筑基寿不过三百。
虽是宗师，付素心却将自己的姿态摆放的很低，在亲眼见过顾担带回来的那些书，外加上出门时候打听到不周山脉的‘仙庭’已经全灭的消息后，她就深刻的明白，做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这一瞬间付素心的心都几乎沉到了谷底，甚至绝望的情绪都不可避免的滋生而出，她勤勤恳恳修行几十载，好不容易额，一番努力后成就的宗师，竟然不理会她了？！
她有幸追随左右，是一场了不得的机缘，定是要尽力抓住。
付素心总算回过神来，捂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付素心完全没有看到顾担有任何的动作。
此前他即使凝练出了血炁，未曾彻底融合前，也一直都卡在二百九十九岁，不得寸进。
顾担轻轻点头，问道：“什么感觉？”
“好了。”
到了此时，他终于完成了当初的承诺。
在帮忙教导庄云的过程之中，偶尔顾担会开口为她纠正一些错误的见解，寥寥数语就能点开她苦思冥想都难以解开的问题。
经过这一次测试，顾担算是搞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之一。
越是能让自己感觉‘美’的东西，就越是贴近大道，也就代表着更加强大的力量，自然也就更加危险。
到了这个级别，所谓“蚁多咬死象”的围攻已经彻底成为了笑话，不是同级别的存在，连和他较量的资格都没有了。
来了来了，那近乎不讲道理的感觉，恨不得让人直接投身其中，融为一体的诱惑力！
当初她曾惊鸿一瞥，而今重现于眼前！
与上一次略有不同是，这一次的吸引力，似乎更大了一些。
“咦？”
付素心好似即将溺死在水中的飞鸟，浑身都在发抖，一向坚强她此时都感受到了莫大的惊慌与恐惧，不知不觉间那双秋水般的双眸中已布满了莹莹水光，下一秒就会滑落而下。
他就是看付素心挣扎的太厉害，再不停手反而会伤及她的根基，立刻收手。
满打满算，这也才不过三息的时间啊！
“咳，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可能有吓到你的地方，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
顾担自然不可能怪她，只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血炁融合之后的新能力，所以自然是择近、择优而选。
付素心立刻就跑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可蓦然回首，身边哪里还有旧友可言呢？
更遑论亲朋！
他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出，我已至先天之境。
可这份喜悦，又该和谁去说，告诉谁呢？
顾担尝试着弯起嘴角，这本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数次的努力，竟都没有成功。
分明如释重负，亦是怅然若失。
哈，先天先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