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慎提溜上马车,凤卿卿脸上的怒容就消失了。
她根本就没有因为齐慎隐瞒身份的事情生气,毕竟她自己也隐瞒了她是太子妃不是吗。
“好样的,真有默契。”
春歇和她说了那麽多,无非就是想让她去参加g0ng中的家宴,和林清之和好。
她理解春歇的想法,不代表她愿意这麽做,而春歇没有明说,她也无意训斥对方。
齐慎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齐慎笑着摆手:“小事小事。”
“不过,老臣现在是否该改口叫一声太子妃?”齐慎故意问道。
凤卿卿抱臂,眯眼靠在车壁上:“那我是不是该叫你齐老将军?”
“那还是算了。”
凤卿卿摊手:“那不得了,我们俩扯平了。”
“不过,我真的Ga0不懂,靖安侯是你儿子也就算了,安平侯难道也很怕你麽?你神通挺大啊!”
凤卿卿那晚可是听到了,林清之让老白解决矛盾,说明老白在两家人面前都十分具有话语权。
这可就怪了。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咯。”凤卿卿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睛里的好奇都要溢出来淹Si人了。
其实,她不确定老白会不会说,之前在博雅书肆,老白可是直接拂袖离去了。
老白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京郊的一处小院里,凤卿卿看着眼前的墓碑,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上面写的是亡妻,可身份却是安平侯夫人。
如今的安平侯夫人尚在,那墓碑上的人只能是老安平侯夫人。
可老安平侯夫人不是应该和老安平侯一起葬在鲁家的祖坟里吗?
老白脱去外衫,露出里面的麻衣。
接过冬青递过来的小篮,上前扫撒坟头,祭奠上香。
凤卿卿不认识这个乔月如,还是跟着上了一炷香。
“我本京中平民,隔壁的乔家虽是名门大族,对我们这些邻里倒很是照顾,我与月如也是儿时玩伴。”
老白面对着乔月如的坟冢,这才有勇气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很快我们就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月如亭亭如水中花,皎皎若云中月,引得无数少年郎为之倾倒,我亦不能免俗。可当年的我除了空有一身蛮力,也没什麽可取之处,也不知月如究竟瞧上了我哪一点。”
老白说着就笑了。
“为了能与月如长相厮守,我决定从军,搏一番功名,也好配得上她,到时候乔家人自然不会再不同意这门亲事。”
凤卿卿看了一眼老白,按照故事的套路,只怕是少年郎一去,心Ai的姑娘便要转嫁他人,从此高墙朱门,再无可能。
老白将火盆点起,扔了一沓纸铜钱进去,火焰升起,照红了老白的脸。
“那一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北凉的牛羊一夜之间冻Si大半,草场也所剩无几。为了进关抢粮,他们铆足了劲儿,我们为了保卫关内百姓,又如何不拼Si抵抗。”
“战事僵持不下,朝廷的增援也迟迟未到。我作为先锋,自请带一小队人马前去偷袭,若是事成,便可拖延更多时间等待救援。”
“奈何还是中了北凉的埋伏,北凉人见我有些本事,有意招揽,我誓Si不从,他们便将我扔在雪原深处,任我自生自灭。怎奈天不亡我,还是让我走了出来。”
老白没有说自己是怎麽走出雪原的,但凤卿卿知道,那绝对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经历,当时的绝望只怕午夜梦回都要惊醒。
“可当我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时候,月如已经做了安平侯世子的世子妃。我不是没想过把月如抢回来,可我没有这个能力,月如为了乔家也不会跟我走的,於是我重新回到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