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第二年春日,各州的州牧来信告急,竟然是只剩下了这大州城最后一道防线,那柳王爷的兵马便能长驱直入盛京了。
方天依旧在日复一日开着自己的剃头铺子,由于他亲自宴请客人的缘故,生意倒越发红火起来。
只要他往门外一站,挂上那招牌的笑容,没有人不会不给他面子的。
就仿佛这天下改朝换代的大事影响不到他一般。
去年方天便和谢念一见了一面。
他有意无意在谢念一面前提了几次尸巫教,却发现对方脸色明显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一切都瞒不过方天的眼睛。
自此,方天肯定对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可这事偏偏还真急不来,得温火慢煮,就像是炖一锅浓郁的老蛙汤,想要馥郁芳香,那就要下一番功夫。
但随着大雍方的颓势尽显,狂澜既倒,大厦将倾,谢念一已经好久未来了。
不过,这也合了方天的意,只要打到盛京,那和送货上门无异。
届时方天会亲自去寻找一番,他不信那尸巫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会出来分一杯羹。
而此时方天这里与外界的人心惶惶仿佛格格不入,门外兵荒马乱,门内桃源圣地。
一门之隔,一墙之挡,竟至于此。
正值初春,方天围着小火炉煮着一壶新茶。
他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个味道了。
“咚咚咚!”
“请进!”
“方兄我是来辞别的!”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三天两头会来找方天喝酒赏月的辛无咎。
当然了,对方喝的是酒,可方天喝的是茶。
“诶!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真想好了?此去经年,这一别,便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了。
自此黄沙尘土作伴,幽花孤月为朋。”
方天轻轻一叹,却没想着阻止。
辛无咎面色一肃,拱手道:
“我辈男儿,值此国难当头之际,朝不保夕之时,自当捐躯与国,佩吴钩以收复失地,携修为以丰功建业。”
旋即他笑了笑,没了之前的沉重。
“说不定你下次看到我就是官身了,我连名号都想好了,就叫‘白袍小将"如何?
哼哼,我辛某也想当上一个将军玩玩。”
方天见他故作潇洒,心里无奈一叹。
面上倒是笑着,“好好好,那我在这恭候辛将军的捷报了!”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那我走了?”
辛无咎将要告别,却被方天拦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已经煮好的茶水,摇头失笑。
旋即从驴兄身上解下了两坛子好酒,一坛凌空轻柔地扔向了辛无咎,另一坛留在了自己手中。
他已经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一流巅峰,对自身的力道与肌肉控制得越发自如。
为此付出了太多的药材丹药以及银钱。
辛无咎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坛,又看了看方天手中的。
他眼神中满是惊异,激动得颤抖起来,差点说不出话,就连密封坛子中的酒液也传来沉闷回音。
“方,方…方兄,你这是?”
方天微微一笑。
“这不明摆着了?还不明白吗?”
“哈哈哈!我的好方兄,我真的是欢喜极了,要不是我没有龙阳的癖好,起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