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双眼睛开始倒影出酒徒的身影。
于是，酒徒的双膝弯曲，跪倒在女子面前，以最虔诚的姿态，亲吻她脚下的泥土。
这是离人间最远，最寒冷的山峰。
酒徒也和屠夫做了一个几乎类似的梦。
酒徒沉默不语，如果信仰昊天能够得到永生，早在上次永夜之前，他便和酒徒一起投身于道门的怀抱中，成为昊天最虔诚的信徒。就算昊天让他将屠刀挥向父母，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因为拿着酒葫芦的酒徒来找他了。
就算是官老爷上门，他的神情也平淡得很，仿佛只是寻常客人。
两人都是上一次永夜的幸存者，是比夫子活得更久的修行界传说。
那么，他又为什么不能成为昊天的信徒。
相处数十年，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屠夫惊惶、恐惧的样子。
这是昊天对他们的许诺，亦是两人最高的追求。
永生！？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而在此时，无论谁都看得出，屠夫很恐惧，仿佛天塌了一般。
亦或者是……昊天托梦？
很快，屠夫就印证了他的想法。
那女子又道：“你虽是蝼蚁，却是蝼蚁中的异类，可以飞的很高，很远。若伱能替我办成这件事，我将赐予你永生。”
如果让其他镇民看见这一幕，或许会很吃惊。
“你可愿替我行事？”那女子的声音响起，悦耳动听至极，就算是用‘百灵鸟’来形容，也未免太侮辱了。而这声音又是那般的高缈，如苍穹高空中的一抹流云。又是那般的冰冷，如万年冰窟最深处的寒冰。
他坐直了身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水，心有余悸。
又或者，她本就是由无数光明编织而成。
他和酒徒躲避了昊天数万年时间，为的就是活下去。
酒徒的呼吸急促起来，因激动而急促。
昊天让他们去办一件事，并对他们许以永生。
……
极北极寒之地。
“玉连城？他从昊天神国中回来了么？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这里有一座雪峰。
这双眼睛透明而美丽，没有任何杂质，最深处有真正的星辉，而每粒星辉都是一个独立的神国，每一座神国都被时间赋予了永恒的美感，无论世界如何变化，都是那般肃穆。
……
在这双眼睛中，酒徒看到了永生的希望。
屠夫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握着刀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然后额头开始流汗，溢出一颗颗黄豆大小汗珠。
在冰峰深入数百丈的地底，有一团模糊的人影，浑身被洁白神圣的光晕笼罩，无法分辨具体容貌，只是依稀能够辨别出是一个身形丰满的女子。
女子在沉睡。
当她睡醒的那一刻，世界将会战栗！黑暗的阴影，将会笼罩世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