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得我了?”三年未见,薛戎未料到柳隽真竟是这般反应,目瞪口呆道,“我、我是师兄啊!”
“哦……?”柳隽真拖长了音应了一声,脸上笑意愈深,“你就是师尊说的那个人?你居然还活着?”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薛戎一步抢上前,难以置信地抓住柳隽真的肩膀,端详着那张殊丽的面容,“你不要拿师兄寻开心了,这一点也不有趣,柳儿!”
“柳儿?是在叫我么?”柳隽真偏了偏头,满脸无辜地与薛戎四目相对。
半晌,他似乎是被薛戎的反应逗乐了,以手掩口,低笑不止:“师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三年以前,我随师尊在沉霜秘境闭关时,被凶兽所伤,多亏师尊相救,才侥幸活命。此事之后,我便落下了头疼的毛病,身子一直有些虚弱。并且,我忘记了过去的许多事。”
“忘了?……你是说,我们从小一起的经历,你都不记得了?”薛戎已经不知该作何神情了,他僵立在原地,面上只剩茫然。
柳隽真柔声道:“师兄也不必太过担忧,从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师尊已经告诉过我了。不过……果然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回忆,忘了才是好事。”
薛戎讷讷地重复着:“……是好事?”
柳隽真忽然一把攥住薛戎的手腕,将他拽得踉跄上前半步,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得极近,面颊几乎要贴在一处。
柳隽真双目大睁,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薛戎,瞳仁漆黑,里头半点光亮也没有,有些教人毛骨悚然:“一个全靠攀附我才进了师门,又不断对我施以花言巧语,好窃取功法的人,我为何要记着?三年前,黑白无常不是将你扔进后山泥潭了么?真可惜啊,你怎么没有死成呢?”
薛戎只觉一股寒意通心透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从柳隽真口中说出的过往,虽然变了一种味道,但似乎也是事实。他无法辩驳,恐怕辩驳了,对方也不会相信。
他垂下眼帘,忽而瞧见,柳隽真原本毫无瑕疵的脖颈上,多出了一片墨色的图腾,形状像是一只鸟。
紧接着,他眼前一花,那墨迹勾勒而成的鸟翼,竟当真化为片片赤金的翎羽,振翅的声音响彻耳畔。
一只凭空出现的金乌,气势汹汹地袭向了薛戎!
“唔……!”薛戎躲闪不及,被那大鸟撞得一个趔趄,跌到了地上。
他一抬头,金乌便朝着他的眼耳口鼻啄来,凶悍无比。薛戎连忙运转灵力护体,那金乌在他旁边绕了一周,见不能近身,才悻悻飞走,落到柳隽真的肩上。
“忘了介绍,这是我的本命灵兽,名为天焱。”柳隽真抬起手,天焱立刻温顺地垂下脑袋,任他抚摸,“鸟儿尚且忠心护主,有些人却是知面不知心。师兄,日后若是没有要事,还请别到寒舍来了。”
眼见那扇门在面前合上,薛戎呆坐于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多时,他才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梦呓一般说道:“就连你也不记得我了……好、好。”
从此以后,二人再不复儿时那般亲密。若只是疏远冷淡倒还罢了,柳隽真显然是对薛戎暗怀敌意,同时对隆龛越发尊敬。
直到薛戎为了夺位,与黄启暗中勾结,设计杀害了隆龛,又使柳隽真身负重伤,险些断送了柳隽真的修炼之途,他们终于彻底决裂,连一对貌合神离的师兄弟也做不成了。
如今回忆起这些往事,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薛戎将心绪从回忆中抽离,天色渐暗,他转身离开了断崖边。
行至一座凉亭处,他正欲上去歇歇脚,鼻尖忽然闻见一阵沁人心脾的异香。他顿觉不妙,立刻屏住气息,然而为时已晚,他已将香气吸入了几口。
那异香不知是用何种材料调配而成,药性极为霸道,他来不及多加思索,便感到身上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倒。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并没有跌到地上,而是倒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从朦胧中醒转时,薛戎的眼前一片漆黑。
并不是由于夜色太深,是他的双目被轻软的绸料缠裹着,阻隔了视线。他想伸出手来,解开蒙眼的绸布,可手脚俱像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这般任人宰割的状态,让他有一瞬间的惶然。他想喊叫几声,好将旁人引到这里来,可竭尽全力,只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呻吟:“嗯……”
这点蚊子似的哼声,连几丈外也传不出去,只有身边的人有所察觉,问道:“你醒了?”
这道声音显然发自丹田,低沉浑厚,难辨其本来的音色。
薛戎一面揣测此人的来意,一面思考,既然需对声音加以伪装,想必此人,自己是认识的。
耳边响起衣料摩挲声,薛戎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摆弄了一番,换了个双腿分开的姿势。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被这个人搂抱着,坐在对方身上,连脑袋都无力地倚在其肩头。
“唔唔……呃……”薛戎本想奋力挣扎,然而,在他艰难的运劲之下,不过是指尖轻颤了几下而已。
“慑鬼尊,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那人似乎觉得眼前一幕很是滑稽,将头埋在薛戎颈窝中,低低笑了几声,带得薛戎身上也一片酥痒,“你方才闻的那种香,名为‘春水愁’。两个时辰之内,你都会软得像一滩水一样,没有半点力气。”
对方的手移到薛戎脸上,扣住下颌,强迫他张开嘴:“不过,这张嘴倒还是能叫的。”
薛戎心中更为惊疑不定,不多时,便感到那人的手指缓缓向下,解开了他的衣服。
对方先是剥掉了他的上衣,用手覆住他紧实的胸膛,揉捏把玩了一番。然后又将他的亵裤褪去,握住大腿根部,强迫他双腿大敞,将秘处彻底暴露出来。
薛戎恨恨咬住牙关,浑身紧绷,乃至颈侧都浮出了青筋:“呜……”
虽未直接受到触碰,可对方的目光有如实质,仿佛将他全身都细致地舔舐过一遍。
薛戎的腿根发颤,雌穴不自觉地抽搐几下,涌出一股热意,男根竟也微微抬头。
“看来黄启说的是真的,你确实服下了归阴丹,长出了女人才有的东西……”那人紧紧搂住薛戎,呼吸越发沉重,“堂堂慑鬼尊,竟成了个不阴不阳的身子,况且连修为都失了,什么用处也没有,只适合做人的禁脔了。”
薛戎已有些神昏意乱,听到他所说之言时,却是心头一凛,当即意识到,这人竟是与黄启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