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很大很大的石门。大到石穿站在门下只能抬头仰望,方才能够看清石门顶端雕刻的几尊奇异的瑞兽。也好像是那只看不分明的瑞兽正从云端降下,巨大的双眼带着些许好奇的打量着他。
那瑞兽生有巨口、四肢、细鳞、卷鬃,看起来有些像汉地的麒麟,又有点像是生财的貔貅。可那瑞兽背后的硕大翅膀却又分明告诉他,这种瑞兽与麒麟、貔貅仍旧相差较远,不知是不是古楼兰人独特的宗教神话中的生物,亦或者是那神秘的宛渠国人所留下来的遗迹之一?
墓穴中有三两只瑞兽并不稀奇。在汉地之内秦汉时期乃至春秋战国的墓葬多有镇墓兽的存在,某些稀奇古怪的瑞兽造型也曾经在历史上上演过昙一现,并不如何让人惊讶。然而石穿却在这尊镇墓兽的身前停了许久,许久。眼神不肯离开分毫。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只觉的,从那双瑞兽的眼睛里他似是在接收某种神秘莫测的消息,那消息好像在验证什么一样,又像是在防备什么一样,将他从头扫视到了脚跟,又从脚跟扫视到了头顶发端。像是在被那不知名的瑞兽紧紧的逼视,好像全身不着寸缕,将所有秘密都袒露在它身前一般。
石穿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总让他自己以为像是被人当成了牲口。可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或是推拒。
石穿没有妄动,更没有像刚刚杀入这间墓室时一样,一路挥动斩马剑,不问青红皂白的大肆杀戮。他此时很配合,心情也变得很平静。好像背后那些碎裂的干尸与他毫无关系一样。因为他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那种信任来自他的直觉。石穿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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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石穿砍破的一个大洞之外,前后各有两扇巨大的石门。一扇大约两米高矮,应该是出入墓室的正门。而另一扇则高大到让人只能仰望才能看清门顶的地步。如此厚重的质感,显然不是凭借人力就能硬生生推开或是砍开的存在。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意味难明的雕塑。
许一多却有些担忧的道:“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有些问题。毕竟这声爆炸……”
石室四下里的陈设很多很奢华。有摆放齐整的桌案,也有参差错落的灯座、编钟、剑架,还有众多模样恭敬的石俑、石像,而整个墓室正中则有一尊巨大的石棺。
“前辈看不起我?”王郎的笑容忽然又灿烂了几分,可熟悉他的人也都知道,这是他愈发愤怒的表现。一旁的鬼算子已经偷偷向旁边走了两步,准备随时动手。
在这段对话进行的同时,考古队一行人便已走过了三段破裂的石壁,来到了一间巨大的墓室之内。
石穿一路留下的通道几乎是逢山开路遇水填桥,直直的在几间互不相通的石室中凿出了一条通途。也无怪随后追来的几人会行动的如此顺利。
于业有些心惊问道:“又是怎么了又是怎么了?这月冢是不是弹药库啊!怎么又爆炸了!?”
刹那之间,光消雾散,一切重归黑暗,万物噤声。
石棺的周围放置了一圈陪葬翁,棺身上用吐火罗文雕凿着满满的刻痕,似是棺材主人的生平。可惜,这里面还无人能彻底解读吐火罗语,只把他们看了个一头雾水。
听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那瑞兽到底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做了些什么。总之,石穿门前的那道巨大无比的石门轰然洞开。
“喂!胖子,丫头!这会不会就是整个墓室的正主了?”李随风指着石棺,对两位专家问道。在震惊中沉默良久的两人这才抬头起来,开始细细打量起那尊霸气外露的巨大石棺。
摸金手随手放下一尊玉斗,笑着回礼一下道:“二少爷您也不必客气。我们现在毕竟还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河鱼,不同心协力谁也拿不到好处。不过,能找到这么丰厚的陪葬殿,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是一个普通陪葬殿中的明器都如此可观的话,那么主墓殿里的东西,恐怕要惊世骇俗啦。”
而摸金手却是耸了耸肩,道:“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玉面郎君,作为长辈,我在这里送你一句话望你谨记:你为人好用计,却不善用计,早晚会吃大亏的。”
陈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是咱们来时的方向。不过,我们现在不能回去查看,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石穿。”
“别管了别管了!”李随风不耐的摆了摆手,随脚踢散了堆积在身前的一排排木简。一直以慢性子示人的汉子此刻却忽然着急了起来,催促着众人道:“喂,你们走不走?再不走的话,我可一个人先出发啦!”
“自然是先帮你擦擦屁股,那群考古队不料理干净的话,终究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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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他们背后百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