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没事。”
殷子野很自然地把手帕叠好，趁顾白不注意，塞进了裤口袋里。
这以后就是他的东西了。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然后在一家服装店门口碰见了一个人。
“是是是是顾白吗？！”
一个粉丝。
对面的陌生女人捂着嘴忍住尖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顾白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躲到殷子野身后去了。
那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激反应，深呼吸几下，“额——我我我叫简夏，是你的粉丝！能和你合照吗？！”
粉丝？不是网络上的几个数字，也不是隔着屏幕打出来的文字。顾白遇见了活生生的粉丝。
他好奇地站出来，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身旁人的衣袖。
就在简夏拿出手机准备上前时，殷子野突然插进了两人中间。
“你说你是粉丝。”殷子野背对着顾白，笔直的身子就像一堵墙一样拦在了简夏面前，他眯着眼睛，浅色系的眸子藏在阴影里，就像狼一样盯着她，“证据呢。”
顾白愣住了，简夏也愣住了。她被这男人的气势给吓住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证，证据……噢！证据啊！”
“我我我加了顾白的粉丝群，你看，这个id就是我！还有还有我的账号，这里头全是顾白！哦对了，这个屏保是顾白发的第一张照片……”
简夏越说越激动，殷子野的背也渐渐弯下去，他俩凑在一起看着手机，一个人讲得眉飞色舞，一个人听得津津有味。
独自站在对面的顾白感觉遭到了冷落。
等简夏终于炫耀完所有证据，殷子野才直起身子，“嗯，不像是骗人。”
“开什么玩笑？！”简夏表示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可是为了顾白抛弃了严川啊！不要小瞧我的深情！”
顾白这时出了声，“抛弃严川……？你是打电话的那个人吗？！”
“是我是我！”简夏十分惊讶，“你还记得我吗？”
顾白记性不算很好，不然也不会记不得殷子野的名字了，所以他会把一些东西记下来，那天直播通过电话的粉丝，他都写进了小本本里。从id到内容，他都要记住。
简夏简直要哭了，云养的娃居然记得自己，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亲妈没白活！
殷子野替他们拍了合照，大导演就是不一样，随便一部手机也能拍出大片的感觉，就是除了一张合照以外，其余的全是顾白的特写。
不过简夏是顾白的无脑过激吹，高兴得都要流哈喇子了。
“你会把照片发到网上去吗？”顾白问简夏。
简夏还在看照片，被这么一问，抬起头看看顾白，又看了看殷子野。
她明白了，“啊！顾白你，你现在是正在约会吗？！这位是男朋友？！”
“不是！！！”顾白比简夏还大声，他羞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不是不是不是！我，我和他，我们只是朋友，出来玩的！”
“朋友？”简夏一秒点通，“是那天晚上的……？”
顾白还想了会是哪天晚上，“啊！不是！这是另一个！”
简夏……简夏缓缓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不愧是她家正主，选男人跟得拎白菜一样，一抓就是一大把。
顾白害羞地说：“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发到网上的话，能不能艾特我啊？”
“我还是第一次和粉丝合照，想要纪念一下。”顾白仗着可爱，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简夏忍不住双手合十，在殷子野带顾白离开的时候，好像还听到她忍着哭腔说了什么。
顾白担忧，“我是不是把她弄哭了？”
殷子野没说话，还是照旧低着头跟在他身边。
顾白心思敏感，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
“殷先生？”
殷子野嘴唇抽动了下，默不作声地扭过头。
“……殷先生？”顾白探头去看，殷现实好像，感觉，有可能是……生气了？！
顾白停下脚步，殷子野也跟着停了，但他还是抿着嘴，看得出来还有些沮丧。
“殷先……”
“殷子野。”殷子野稍微抬头，一双眼睛藏在头发后，看了眼顾白后又颤着缩了回去，“我叫殷子野。”
顾白呆在原地，殷子野又问：“你觉得……阿殷，阿子，阿野……哪个叫法好听？”
顾白看到殷子野耳尖红了，视线下移，他的手都快把裤子扯破了。
顾白恍然大悟，向前一步，轻轻握住了殷子野的手，“叫阿野……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