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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村夫和落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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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晟想,对他,苗青臻真是一个不留情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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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候仁正端坐于庭院之中,手捧一只玉白瓷碗,目光细致地往来于器上蕴含的花纹之间,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器壁每一处细节,细腻的质感在指尖尽显。胎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眼中闪烁着赞叹之情。

忽闻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满面愁容的仆从,他一脸焦急地看向夏候仁,喘着气,夏侯仁将碗扣进匣子中,说慌张什么,那仆从口齿不清地言道:“大人,那人又来了,气势汹汹的。”

听闻此言,夏候仁神色微凝,眉头紧锁,嘴唇紧抿,微微向下扭曲,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怪异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气,摆了个手势示意让那人稍事等候,随即施施然迈步走向内厅。

在那寂静的空气中,楼晟不发一言,只是一脸冷漠坐在大厅之中,任由一旁的仆从献上茶水,却无意沾一滴的打算。

仆从站在一边只觉得才五月便冷气袭人,楼晟肆无忌惮地瞥了夏侯仁一眼,面色阴沉,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怨愤。

夏候仁只觉无奈,这楼家小子平日看着混不吝的,可是翻起脸来态度堪称恶劣,他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事若是本官谋之不深,松懈之志,我自然得向楼掌柜你道歉,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换人了。”

楼晟端视着夏仁候,眼神逐渐沉重冷漠,仿佛暴风骤起:“那夏大人这几日躲着我算什么回事,你收了我的好处,我连问都不能问吗?”

夏侯仁:“……楼掌柜何出此言啊,劳而无功,都是你我不想看到的。”

楼晟扯了扯嘴角:“既然夏大人在我面前打马虎,我也没必要以真心换真心,我楼某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夏侯仁也心中有苦难言,楼晟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加上他又投其所好,在他面前献上各式美玉和瓷器,宝玉耀眼,其光芒无从次之,直指人心最深处。

可是谁能料到另一位势大力沉之人的突然出现,竟被截胡于不知不觉中,他们那一番折腾自然成了枉费心机的徒劳,也因着那人身份贵重,导致他难以向对方直言出口。

夏侯仁些许迟疑后:“楼掌柜,之前你送我之物,本官皆可悉数送回,只是你就不要再深究,你我身份都在这里,这话对你我都无害。”

夏侯仁以为这番话会让楼晟神情慢慢变得缓和,渐渐松动,别再扯着他不放。

可是下一刻他的追问之词如利刃一般尖锐。

“我未必猜不出背后之人,只是觉得你无能罢了,堂堂一个刑部监察御史,还真能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换了人,真是废物到了极点。”

夏侯仁一时之间,还真难以还嘴,他过去爱惜羽毛,这次还真没逃过楼晟这致命一击,不过这楼晟,实在出手太过阔绰,为了个死刑犯,大约将半数身家都舍出来了。他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次没逃过楼晟,又办砸了,说来他们都是共犯,只能无可奈何地忍受他的骂声飞舞。他内心升腾着愤愤不平的情怒,但又只能含怒咽声,无话可说。

他思虑片刻,只觉既然楼晟清楚背后之人的身份,便知道那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总不能找人替他主持公道,便只能来他这里这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夏侯仁心中憋闷,只是心想那被偷天换日的那个犯人究竟是那路神仙,把他一个小小刑部搅得上下不宁。

楼晟回到府中的时候,看见阎三拖着一条病腿侯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他,那日阎三帮苗青臻送信被拦了下来。

楼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最近的楼晟,就如同一匹怒涛狂澜的骏马,谁都不能惹,有时候他可以静静地发很久的呆,一旦暴躁的的时候,仿佛就会化身野兽,嗅觉敏锐、攻击力强。

楼晟曾经所有渴望都能够如愿以偿,那些东西,不是凭借什么勤奋努力,都是阴谋算计得来的,他跟狐狸一般,总能轻易地将猎物纳入囊中,他的过去,犹如一面光鲜亮丽的旗帜,用不择手段的手腕,再裹挟着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拼搏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新秩序。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楼晟心中更甚,就像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渊薮,里面是一堆堆无法燃尽如同焚柴一样的执念,这片固执的信仰,从不容许他有一丝妥协与退让,好似一只恶犬,紧咬着好东西,绝不撒手。

苗青臻也是这样得来的,就像是一场充满欺瞒和虚伪的谎言,楼晟自己也以为他没几分真情的,只是被揭露的瞬间,为何他只觉得心中无尽的荒凉和荒芜。

他觉得这么久的努力仿佛昙花一现,他想要的明明还没得到,因为只是一个苗青臻,就想让他冲进王府,杀了李渊和。

当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如同沉睡了一般,像静默的山峦,楼晟会想起自己多年的隐忍,父亲的含恨而亡,而当冲动占据了上风时,他则变得狂热而鲁莽,想起苗青臻看他的那双温润眼睛,他就这样被拉扯着,看似在一个平衡点上徘徊,却用无声而蓄势待发的冲动来迎接不可预知的未来。

一开始,阎三以为只要小少爷在,苗先生总会回来的,楼晟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将小少爷接到身边,但随着时间流逝,楼晟变得越来越暴躁。

他甚至在想自己能拿出什么跟李渊和交换,苗青臻一定是被他困住了,不然不会不回来找小苗儿的。

苗青臻不会甘愿留在李渊和身边的,明明当初他都不要他了。

小苗儿见不到自己爹爹,最近一直都恹恹的,偶尔午夜呢喃都叫着爹爹。

小苗儿从小到大没这么久了离过苗青臻,抱着楼晟带着哭腔说,小爹,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

楼晟俯身躺在小苗儿身旁,轻抚着他的头发,说小爹一定会把爹爹带回来的。

小苗儿靠着他睡着了,小孩子呼吸浅,眼角含着泪,他有一双很像苗青臻的眼睛。

楼晟抬头看着帷幕,他觉得只短短日子不见,自己怎么有点想不起苗清臻的样子了,他得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了。

自那日他听到自己和樊仑的对话之后,就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楼晟早说了,这样的人,这种事很麻烦,本来可以你来我往,逢场作戏,大家都开心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争个真假,让大家都变得痛苦。

他们过去明明过去开心了很多个日日夜夜,为什么坍塌就在那么一瞬间,楼晟觉得真是好不值。

楼晟能记得苗青臻有些圆润沉静的眼和薄软的嘴唇,他的鼻子高挺,下巴有些肉,他明明觉得陌生,奇怪的是他居然每一个细节都能记得起来,连他手指擦过自己侧脸的温度都能想象出来。

他想起当初还在还在苍山镇,他随着自己去码头,海边天气易变,明明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便被乌云密布而遮掩。

雨点很快急促下来,路上行人稀少,他和苗青臻躲在了一个凉棚里,因为年久失修,漏着雨,楼晟脱下外袍将两人罩在一起。

海岸边,鸥鸟惊叫着飞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咸味。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在瞬间改变了海岸线的模样,苗青臻靠在楼晟怀里,雨下来了,便有些冷,他看着远处海天交织成一线的场景,小声地哇了一声。

楼晟低着头,挨着人凑上去说了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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