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听了，忽然一愣，心中暗道；“太子的算计在这里啊。”
方孝孺一走，沉默了一个上午的张度，好像如梦初醒一般，也起身告辞了。何夕等张度走后，才哑然失笑，心中暗道；“张度从常州知府调过来任工部煤铁司郎中，按理说，这里是他的主场，要告辞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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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回到东宫。太子在等着他。
太子说道：“那好，今后官报之上，不能出现任何攻击何夕的文章。即便有些事情，方先生您看不惯，私下里怎么腹诽都行，但不能见报，另外开出一个板块给国子监明鉴堂出身的人来做。你只需审批不出现大逆不道的内容就行。一切由他们来。”
既然很多事情已经明了。那么他不介意顺手再帮上一把。
这个毛病，方孝孺之前其实也有所差距。但是今天被何夕反复强调，不能不影响深刻。
方孝孺沉默了好一阵子，说道：“只要陛下支持，即便何夕倒行逆施，也未必办不成。更何况，何夕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别的事情，臣不清楚，但是报纸，不过一个多月，而今已经成为天下衙门不可或缺的一物。甚至已经流落民间，有价无市。臣家乡父老， 就给臣写信，别无他求，但求报纸一份。臣以为千百年后，如果有些本朝历史者，官报是万万不可或缺的。或许价值还是实录之上。”
之所以价值还在实录之上，就是因为，实录不发行，藏在深宫之中，遇见事情，很容易修改。比如历史上成祖皇帝对太祖实录 可是下了狠手。大修大改的。而报纸，一印刷最少几千份，遍布天下各地，根本不可能修改。
方孝孺与何夕之间的矛盾还是相当大的。那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每一个人都能嗅得出来，其实如果方孝孺没有身上的重任，他的选择与宋讷的选择不会有太多的区别。
与现实意义关联不大。
何夕连忙起身，说道；“那出卷子的事情？”
方孝孺说道：“何大人定好说时间找我便是了。”
“孤这个好弟弟啊。”太子喃喃地说道。
但是方孝孺很清楚，很多事情不能做的。
方孝孺说道：“圣意何在，殿下就何在。”
“他不是久在书桌之前的人。”
事情到了这个分上。
等方孝孺说完。太子问道；“你觉得，何夕背后有没有什么人支招？？”
其实真要说理学一点东西都没有，那是傻子。朱熹的理学，还是有一些东西，否则不能流传数百年， 都是官学正统。但是理学的毛病，就是很容易遁入玄之又玄的，什么体悟之中。
如果，他不得答应，岂不是他不为太子着想，不忠心，甚至没有孝心，不思量一下宋濂的遗愿。
方孝孺说道：“属下明白。”
只是方孝孺内心深处，却有一些不舒服。任何人被强迫做不愿意的事情，都不是太舒服的。他心中一动，暗道；“丁显不是印刷作坊吗？他不是何夕的弟子吗？那就选他了。”
丁显与何夕之间的恩怨，方孝孺并非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决定当作不知道。就让丁显做这一件事情，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恶心一下何夕。丁显在他手下，随时可以被捏死，但是别人想越过东宫捏死丁显可就不容易。
他仅仅想给何夕暗中使个绊子而已。却给已经落入低谷的丁显一根登天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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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书友60403427的多次打赏。
谁说新冠是大号感冒。一连三天，还没有好，而且咳嗽能咳死人。更不要说，我今天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我看小说时候，有一行十三个字，我忽然读不出来。好像字，词，句子，我都不认识了。连续读了七八遍，我甚至用手指一一个点着读，那种理解力忽然回归了。
这简直是我一辈子没有遇见过大恐怖，我之前也提笔忘字的，但从来没有今天，一个句子，整个不认识。
我都怀疑我得老年痴呆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