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报!——急报!——”
萧元彻和郭白衣说完正事,正在行辕中厅休息,忽的侍卫撒脚如飞,边跑边喊朝着中厅来了。
萧元彻闻听呼喊,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侍卫飞跑进来,单膝跪地道:“主公,沈济舟麾下大将张蹈逸、臧宣霸城下叫阵,沈济舟主力军马尽出,沈济舟亦在高处统军料阵!”
萧元彻和郭白衣对视一眼。
萧元彻倒是四平八稳,淡淡一笑道:“呵呵,这沈济舟倒真的还敢出战叫阵,真就有些勇气!”
郭白衣哈哈一笑道:“那今日却要看看苏凌如何施展手段了!”
萧元彻揶揄道:“也不知这小子,酒醒了几分.”说着,他沉声吩咐道:“来呀,擂鼓聚将!”
钟鼓齐鸣,旧漳城门大开,吊桥放下,萧元彻三军齐出,在旧漳城下列开阵势。
不过,事到如此,张蹈逸亦不惧怕。
萧元彻斜睨了他一眼道:“苏小子酒可醒了?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不过.大兄啊,对了还有所有人咱们不妨想一想啊我萧某隐退之后,自然再无威胁.那这天下,拥兵自重,对朝廷唯一有威胁的人,却是何人呢?”萧元彻笑吟吟地看着沈济舟道。
萧元彻摇摇头道:“这我可不信?萧某一旦隐退,这天下何人再是大兄之敌也?我可不放心.万一大兄想不开,做了王熙第二.那天子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所以啊,我倒是有个提议你看看,大兄和我都一把年纪,胡子都发白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呢?要不咱们就此罢兵,遣散部众,携手揽腕朝见天子,共同归隐辞官.如何?”
苏凌这一拜,无疑与将自己架在火上炙烤!
萧元彻做到做不到,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提议,更是问自己愿不愿意辞官隐退。
钟鼓响过,三军齐喝“威——威——威——!”
两军对圆,大战一触即发。
令他意外的是,出战的竟然是苏凌!
他是真没想到苏凌竟然头一阵出战,而且竟敢跟自己对敌。
“执萧贼!肃朝纲!救天子!安黎庶!”三军齐呼,声势振振。
再看萧元彻被左右文武拱卫在中,前方乃是盾阵兵护卫,左侧将领:许惊虎、夏元让。夏元谦、李曼典、乐文谦;右侧将领:苏凌、黄奎甲、林不浪、张士佑、徐白明、吴率教。
说着,沈济舟朗声道:“晓谕三军听了!”
这下,他阵营的文武顿时紧张起来。
沈济舟那边,众人眼中皆是震惊。
张蹈逸也觉得苏凌此番话有些突兀,冷声道:“苏凌啊,此乃战场,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快快上马,与我一较高下!!”
苏凌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若是正大光明的拼杀,他打不过自己。
他也不由得在马上叹道:“苏凌,你也不必过谦,你之智计,骁勇,蹈逸亦十分欣赏啊.若不是你,我渤海大军岂能久战无功?”
“哼!本大将军所言,还不及你之罪行万一也!”沈济舟冷声道。
沈济舟冷眼观瞧,也向前拨马,行了一阵方停下,朝着萧元彻冷声笑道:“哼哼,萧元彻,休要假模假式了,收起你那一套来,今日我便要拿下旧漳城,问你之罪!”
“哎呦呦大兄真的以为萧某是被吓大的?想我萧元彻,虽不才,但运气好,这能有什么办法?自打我起兵起,恍恍二十余年,当年的天戟无双段白楼何等神勇?锡州徐恭祖何等强势?哦,对了还有你之兄弟,沈济高!这位仁兄何等猖狂,更是目空一切,面北成孤,僭越为帝。只是,如今这些人落了个什么下场?哪一个不是被我萧元彻所灭,身死黄泉大兄啊,他们横行一时,皆做了半世强人,也是各个想要灭了我,取了我萧元彻的脑袋.”
苏凌一笑道:“自然记得.丞相您就安心看好戏吧!”
细细看去,其三个儿子:沈乾、沈坤、沈璜亦随侍左右。
“讲!”沈济舟眼眉一立,厉声道。
却见苏凌一催身下白马,撞出阵去。
萧元彻斜睨着沈济舟道。
萧元彻抬首朝着对面看去,果见沈济舟人马旌旗招展,旌旗之下,两员大将各自拖刀勒马,气势昂昂,身后两杆大旗,上书:张、臧二字。
苏凌哈哈一笑道:“不不不,苏某只是久闻蹈逸将军的的威名,仰慕已久,所以见将军出战,就情不自禁的出来与将军相见了!”
说着,马蹄如狂,直扑萧元彻而来。
他的身边,郭白衣、郭白攸、程公郡、萧笺舒也皆列阵在前。
桩桩件件,皆是苏凌之功。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瞧你刚才那义正词严的劲头,我自己都有点恨我自己了不如这样,我有个提议,大兄可愿听否?”
苏凌正了正衣冠,一脸的钦敬神色,朝着张蹈逸十分郑重而敬慕的,一丝不苟的拜了三拜。
只有萧元彻、郭白衣和萧笺舒等人神情若有深意,看着苏凌一举一动,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他是个忠直实在人,心中没有什么弯弯绕,见苏凌所言和他的神情,对自己说的这几句话不似作假,见他说对自己仰慕已久,心中又想到,自两家开战以来,苏凌屡献奇策,屡立奇功。偷袭临亭,袭杀颜仇;狭道设伏,逼杀文良;回援旧漳,解危之局。
“你”张蹈逸一脸无奈。
却听左侧有人沉声道:“大将军,末将愿擒萧贼,献于将军马下!”
张蹈逸想罢,冷声道:“苏凌,竟然是你你想死乎?”
沈济舟眼神冽冽,朗声正色道。
沈济舟闻言,也顿时疑心大动,眼神灼灼的看着战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沈济舟三军山呼海啸,齐声应诺。
沈济舟没想到萧元彻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被他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怔在阵前,一脸的尴尬。
萧元彻呵呵一笑,眼中竟有几分得色道:“唉,这天下,这大晋,想要萧某项上人头者,何其多矣只是可惜啊.我的脑袋依旧牢固地长在我的脖项之上,倒是他们一个个混丢了脑袋,做了冢中枯骨你说气人不.哈哈!”
杀气腾腾,气势凌天。
萧元彻淡淡一笑道:“大兄,你怎么越上年岁,火气越大了呢?萧元彻就在眼前,不过,你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能抓的住我么?岂不是笑话?”
“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