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牧南山微微皱眉:“我看他这一路上对你甚是关心,处处照顾周到,还以为……”
他的眸中闪动起某些光彩,他忽然越过孙离的身躯看向他背后那把长剑。
卯时过半,天还未亮。
那个老人的来历不明,褚青霄总觉得有什么蹊跷,便想着今日不带上他,免得生出什么枝节。
他言道:“我去叫过他了,但他……”
如今孙离的状况已经几乎没有独立行走的可能,那条崎岖的山路只能勉强供一匹马车通行,所以需要人在两侧牵引马车,以防发生意外。
“我只是,有些惋惜……”
“此剑,能借我一观吗?”牧南山这样问道。
但面对孙离的询问,红衣老者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是什么酒重要吗?”
“作为酒,只要好喝,不就够了吗?”
孙离也有些感慨:“大概是老夫上辈子积了德,这才能在最后的时间里遇见褚小友这样的人。”
“若是年轻一些,我大抵还会去神河一遭,想办法将我在天悬城的所见所闻告诉上面的人,但年纪大了,就力不从心了,这些事只能交给后辈们呢。”
“如此说来,这孩子似乎很不错。”牧南山听完了孙离的讲述不由得看向窗外的褚青霄言道。
他像是忽然来了兴致,问道:“我看那位小友对你格外伤心,是你孙儿??”
……
然后褚青霄上去到了孙离所在的厢房,将熟睡的老人唤醒,吃过早饭后,便搀扶着他来到了马车前。
众人也明白褚青霄不愿意去坏了孙离的兴致,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言。
众人只带了一辆马车去往望江台。
孙离闻言,却连连摆手。
可这话还未出口,一个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牧南山眉头一挑问道:“此话怎讲?”
“确实一表人才。”
褚青霄顿时面露苦笑。
牧南山皱起了眉头,他言道:“可是就算如此,天悬山也从未逼迫他们加入山门吧?这一切不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吗?”
“明日到了望江台,你我或可对饮一盏这般美酒。”
他本欲找个借口,说那老人今日行程有变。
“而利益这样的东西,能聚集猢狲,却聚集不来,如那位小友这般的人中龙凤。”
“是啊,可造之材。”孙离也言道:“只可惜,他的心似乎不在天悬山。”
甚是熟络的伸手扶着孙离与之一边攀谈着,一边走上了马车。
“天悬山如今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不是因为向往天悬山的剑道,而是向往天悬山的名声。”
“要不要……”楚昭昭看向褚青霄,询问道。
“哦?不是孙子?”牧南山似乎有些惊讶:“那是故人之后?亦或者你的弟子?”
这其实是一个挺失礼的要求,毕竟对于燎原剑这样神物而言,这样的请求多少有几分觊觎的嫌疑。
红衣老人笑了笑:“牧南山。”
“牧南山?”孙离叨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的身子骨近来越来越差,精神头也大不如从前,连带着脑子也不太灵光。
周围的楚昭昭宋清清等人同样神情古怪。
“嗯??他不是杂役弟子吗?怎么就不算天悬山的人?”牧南山有些奇怪的问道。
“以往我们天悬山,待弟子如己出,自然人人心向宗门。”
孙离一愣,下一刻恍然一笑:“还是老先生你通透啊。”
孙离却摇了摇头:“谁家不出一两个混蛋的人?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否定整个天悬山吧?”
他说着,便将燎原剑从背上取下,递了上去。
牧南山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庄重,他伸出双手接过此剑,但还未待他细细看过。
燎原剑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铮!
只听一声尖锐的剑鸣从剑身中荡开,燎原剑的剑身也剧烈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