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这个名字很快就在中书省传开了。
有人道:“此事该去问太上皇。”刘仁轨拍了拍桌案,道:“太上皇久居骊山行宫已有数年,不便打扰。”
张柬之离开了吵吵嚷嚷的中书省,这个地方总是新人换了旧人,依旧是吵吵嚷嚷的,几十年了没有变过。
一路走过了各个官邸,走出朱雀门,离开皇城一路走在朱雀大街。
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张柬之来到常年回来的一家食肆,拿出一个醋壶放在桌上,饥肠辘辘的他,先向店家要了一碟羊肉,再来一碗面。
羊肉先端了上来,接着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与一碗面。
只是筷子刚要下去,眼前的这碗面就被人夺走了,再一看自己的醋壶也被夺走了。
张柬之又抬头一眼,见到了晋王与狄仁杰,还有裴炎。
裴炎正拿着醋壶往碗中倒着醋。
店家十分明事理地又递上一碗面,这几位可不是一般的客人,又是熟客,而且知晓这几位身份不一般。
张柬之又接过一碗面,问道:“晋王殿下,你近来不是在洛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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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吃着面道:“只有在长安才有最好的铁匠,当年在皇兄手中的那些工匠,手艺高超。”
说着话,李治拿出一根弹簧与一根带着螺纹的榫卯,解释道:“这两样东西,只有当年少府监的老工匠能造,回长安就是来找他们的。”
狄仁杰道:“长安的工匠手艺一直是最好的,拥有的工匠也是最多的,当年京兆府大力开设作坊,那时候给关中培养出了很多手艺高超的工匠。”
裴炎道:“怀英,你最近还在盯着慕容顺吗?”
“失踪了,找不到他去哪儿了。”
“是死了吗?”
狄仁杰吃着面道:“大概是还活着吧,不然慕容顺的孩子们会告诉我的。”
“为何?”
“他的孩子与我有联系,他们知道我在追查慕容顺。”
张柬之剥开一头蒜,分给了几人。
围着坐的四个人都尤其喜欢吃蒜,一口面一口蒜地吃着。
“听说晋王妃近来……”
张柬之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还没说完,就被狄仁杰在桌下踹了一脚。
张柬之这才回神,咳了咳嗓子。
李治面色尴尬一笑。
其实谁人不知,晋王时常被妻子揍,刚听说是被揍得很惨,也被管得很严。
都说这晋王造再多的船有什么用?
回了家还不是被家中妇人打。
李治也很无奈,谁让小武是皇姐的弟子,她有这靠山……李治当真是招惹不起。
裴炎询问道:“近来运河如何了,兵部要过问。”
李治的造船事业对朝中的影响很大,也很重要。
就连当今陛下对这位叔叔也是十分依仗。
李治拿出一张图,这张图上所画的就是运河路线。
现在的运河有一套新的运作方式,这个运作方式……是从新船打造开始的。
新船用蒸汽机的炉子驱动,而煤炭最多的地方就在辽东。
多数船到了涿州,装满了煤之后继续南下,如此往返,将煤运送到了各地。
而且还有许多装了炉子的船出海,他们去了遥远的海外,近两年才开始陆续有人出海后,平安回来。
只不过他们都说海外没有煤,不敢出海太远。
“哈哈哈!今日诸位都在!”
忽听一声大笑,原本听着晋王讲述的几人纷纷回头看去,就见白方捧着一个酒坛子。
酒坛子被他重重放在桌上,朗声笑道:“痛饮!”
“好!”裴炎大笑道:“不醉不归。”
都是当年在西域共同吃过沙子的好兄弟,众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这个春天。
松赞干布最终以唐礼葬在了吐蕃,按照规制上来说,这一场葬礼是将松赞干布当作大唐的大臣礼仪下葬的。
传闻禄东赞在松赞干布的墓地前痛哭着。
有人说松赞干布或许在很多年前就该病逝,是在大唐治病之后才能活到现在。
禄东赞一直觉得他会比赞普先死,可禄东赞活到了九十多岁,依旧活得好好的。
之后的传闻中,禄东赞离开了吐蕃,最后不知所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元十一年,李承乾在骊山脚下见到了一个很有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叫做张九龄。
大唐依旧坚持着支教与科举,今年的科举尤为热闹。
张九龄并不知道眼前这位老者的身份,对方的须发灰白,黑发与白发夹杂。
对方的眼神十分有精神,面容与目光看起来该只有五十余岁的模样。
听着张九龄讲述着如今的朝政,这位少年人不停地夸赞着大唐对均税而不均田的治国方略。
十六岁的张九龄笑着道:“若是能见到太上皇,此生也就无憾了。”
李承乾道:“你还没到能够科举的年龄,恐怕还要支教两年,在军中历练还要两年。”
张九龄道:“无妨,二十岁入仕也可。”
“张九龄……九龄。”李承乾又问道:“为何这般取名?”
张九龄在溪边洗了洗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背上了行囊与一众少年人一起走向了长安城,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这位老者的谈吐与见地不凡,与他谈话颇有收获。
张九龄又走回来,恭敬地行礼道:“待我科举入仕,再来见过老先生。”
(本章完)